迟音搞不懂,也觉得自己不需要搞懂。既然这是为沈明河定做的局,那么引他?提早发现并入局,就是自己能做的全部。
剩下的沈明河会自己处理?。
暮春的尾巴,周围褪了红,染了绿。迟音体会着已有些灼热的暑气,开了窗户迎接傍晚时候宜人的晚风。
夜色逐渐熏染开来,给周遭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黑色薄纱。沈明河便是在这样的夜色里,直踏进?迟音的殿里。
“你知道什么?”沈明河灼灼望着他?,直直道一句,白衣的衣摆随着脚步不断翻动,像是层层推进的波浪。
“什么?”迟音一愣,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抬着眼,疑惑地看着他?。
沈明河却突然贴过来。擎着他?的肩膀凝神望着他?。粗喘着气,将迟音的脸颊蹭在自己的下巴上,郑重?搂在怀里?。
迟音觉得沈明河连呼吸都是沉沉的。胸腔随着呼吸不断的起伏,传达着他?心里?的焦虑和紧张。
“何事朕该知道?”迟音有些发怔,任由他抱着,小声问道。
“没什么。”沈明河深吸口气,待到平缓了呼吸才把他?放开。眼里复杂一闪,才?郑重?道:“本王还有事处理?,等回来之后再好好谈。”
“哦。”迟音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想说点什么又怕破坏氛围。只能张望着等他?离去,才?摸了摸鼻子,心道。“你既然有要事,你来这儿作甚?”
当然这话沈明河是听不见的。
深夜寂静,银河清浅。沈明河踏上青石铺就的地面上的时候目光凛凛,一身白衣在淡薄的月光下苍凉又阴冷。待到离近了才?看到那张绝美的脸上透着平静的暴戾。
“王爷。”沈落立马迎了上去,肃着脸恭敬问道。“杀还是留?”
“杀?”沈明河抬起头来,斜了眼古井旁被五花大绑着塞着嘴仍然挣扎着的孙思?醒,和一旁早已经人事不省,浑身泥泞着血的周熙来。
“殿试泄题,窃人文章,杀人灭口。这一桩桩,是一个杀字能算了的。本王愿意,你愿意吗?”沈明河望着地上的血人,低声笑着道。只那笑意低沉又寒冷,似坚冰,让人脊背发凉。
地上血人未动,只那突然更显浊重?的呼吸声在这静寂到诡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这里?荒凉僻静,如果不然,也不会成为孙思?醒选中的杀人灭口的场所。只是而今埋在这里?的尸体,倒不知道该是谁了。
“你看,连他?都不愿意,本王,就更不愿意了。”沈明河又低笑一声。凤眸一斜,狭长的眼眸慵懒又冷淡。只在低头望着孙思?醒的时候,带着一抹狠绝的锐意。
“孙家堂堂百年世家大族,为了一个状元名头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费劲心思??孙少爷不若说说,这是受了谁的驱使,或者向谁投了诚,苦心布置一个大局,只为愚弄本王?”
沈落麻利地将孙思?醒嘴里塞的东西拔了出来。还没交代什么,便看到孙思?醒眼里迸着恨意,声音尖利,字字狠厉。“沈明河,你既然猜到了我?们的目的,如此只为愚弄你。你难道还猜不出来这背后是谁吗?只是没想到原来堂堂摄政王会如此好骗。只要文章出彩,只要身姿俊逸,只要稍显得忍辱负重?,温雅内敛。便能得摄政王钟情。摄政王。您可真是让孙某大开眼界。”
“本王自然猜得到是谁,本王只是觉得你有些傻。”沈明河叹了口气,低头怜悯地望着孙思?醒,悠悠叹道。“文章出彩,身姿俊逸,显得忍辱负重?,温雅内敛。这是他告诉你的?那你有没有想过,若真的如此,你怎么会落入这个境地?”
“他?想要羞辱本王是真的。只是你理?解错了。”沈明河越走越近,身姿清雅出尘,待到蹲到孙思?醒面前的时候,他?才?发觉那一直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沈明河到底是多么清越孤拔、那一张脸有多么的漂亮糜丽。像是微雨中的山间云岚,风清入骨,又朦胧潋滟。
“你说的这些词,更像是在说本王自己。而本王又怎么会钟情于自己呢?”沈明河勾着薄唇,眼里再不起一点波澜,平静望着他?,字字诛心。“拿你这样的破烂来模仿本王,才?是对本王的羞辱。”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暴富不秃头,升职不挂科,加薪不加班!还要记得少熬夜哇姐妹们。一定要生活开心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