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只记醒来的地方是一处废墟，后来，我就到处飘啊飘，直到五年前遇到了花青。”万南说起记忆中的过去时，就像是在讲述有关别人的再普通不过的故事，没有感情，平淡无波，直到说起花青，她的语调才微微上扬，有了些许波动：“花青说我是可塑之才，就带着我回了家。”
“那你现在是想要我做些什么？”顾初晓问道。
“花青说，每个人都有过去的，我想知道自己的过去，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万南掰着手指头，算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我还想知道最后那个小朋友有没有被找到，还是和我一样，也死了。”
顾初晓等她说完之后，默默地开口道：“我能说我办不到你说的这些事吗？”查出十年前的事情，就像是大海捞针，她上哪里去查。
“怎么可能！”万南说，“花青说了，你要是做不到，就没有人可以做到了！”
顾初晓不知道花青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欺骗万南，她叹了口气，正想再次拒绝的时候，就听见角落里传来了一道弱弱的声音：“我以前有个同学，就叫万南，不过她死了。”
顾初晓转头看过去，就见从进门开始一直装作隐形人的那个女孩子正看着她们这里，她的双手紧紧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红红的，泛着泪。
女孩子的话让顾初晓大吃一惊，也让万南激动了起来：“晓晓，她是不是认识我呀！”
顾初晓也不确定，同名同姓也不是没可能，可还是问道：“你说的万南，是什么时候死的？”
女孩子没有回答顾初晓的问题，她吸了吸鼻子，眼泪从眼眶中冒出。
“你别哭啊……”顾初晓被女孩子的反应搞得一脸懵逼，她转头看向姚婆子，希望可以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提示。
姚婆子补着妆，分神看了顾初晓一眼，说道：“这丫头叫万雪，她把自己所有的存款全部给我了，让我救救她，我今天才从弯泥巷把她领出来。”
“弯泥巷？”A市那么大，顾初晓也就对常去的几个地方比较熟悉，就连这里这条狸猫巷，她也是才知道的。
“哦，这个地方啊。”姚婆子最后涂上口红，抿了抿唇，说道：“就在这条巷子隔壁，那边有很多小宾馆，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顾初晓自然是明白的，她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只是那个女孩子怎么回去那种地方，她看起来胆子那么小，年龄也不大，而且，姚婆子说她叫万雪，她也姓万……
“万雪？”万南咦了一声，说道：“她也姓万，和我一个姓哎！晓晓！”
顾初晓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她被万南叫得头大，可是那女孩子一直在哭，也问不出来什么。
好在，这个时候万雪主动开口了。
“姐姐，你刚刚说的是万南这个名字吗？”因为在哭，万雪又戴着口罩，所以她的声音显得闷闷的，“万南是不是变成鬼了，她是不是在这里？”
“是是是！”万南飘到了万雪面前，不停挥手，“我就在你面前呀！”
这傻鬼。
“晓晓，你告诉她，我就在这里！”万南终于想起了她自己的身份，回过头眼巴巴地看着顾初晓，“我……我可以少吃一碗牛肉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