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火烧屁股,那头苏禾睡到日上三竿。
别院静悄悄的,但凡昨夜参与或目睹捉奸的人,全部被官府请了过去。
苏禾推开门,站在二楼走廊上伸懒腰。哎呀,睡得真是爽啊!
柳氏估计正跟主簿口舌大战,她识趣的罢工不去打扰,县丞夫人也是厉害的主,娘家势力不小,必然会缠住县丞要严惩杀手。
“老爷,我弟弟是无辜的,肯定是那姓肖的贱蹄子去勾引的他。不信你问问山庄的人,那贱蹄子想男人都想疯了,时常偷跑到山上偷看露天浴池的男人洗澡,她就是个不要脸的”
“够啦!你弟弟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王县丞青筋暴起,黑脸呵斥道:“他有今天下场,都是你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着我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这几年他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要不是有我替他擦屁股,他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自己弟弟的德性,涂氏并非不清楚,可那是她亲弟弟呀,“我不管,反正我弟弟不能白死,你们要是查不出来,那就把参与的人全部处死。”
县丞气得差点没喷血,怒极反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皇帝?想处死谁就处死谁!”
还全部处死?
她也不想想那帮学子是什么身份?简直得了失心疯!
王县丞头大,杨主簿也没好到哪去,头顶的千斤绿帽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当着几十人的面,行苟且之事,浪荡之声响遍山林光是想到那画面,杨主簿跟吃了一千坨屎般,理智彻底被愤怒吞噬。
这已经不是绿帽的问题,有人已经私下嘀咕,说他在那方面不行,肖雪儿欲求不满,这才天雷勾地火的。
偷看学子洗澡,跟姓涂的乱搞,贱人,贱人!
他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山庄血案,工人被叫去问讯,涂家悲痛难持,食肆运转停滞。徐县令忙了一上午,到饭点连口吃的都没有。
徐夫人将他拉进房间,“相公,案子如何了?”
还能如何,涂员外跟肖雪儿现场被捉,通奸是毋庸置疑的,难在如何找到造成涂员外死亡的那个人。经仵作勘验,涂员外外伤太多,但造成他死亡的是后脑勺两道重击。可当时天太黑,凉亭里挤的人太多,互相看不清彼此,几十号人挨个审下来,根本没有找到嫌疑人。
加上,涂员外倒地后,身体遭多人踩踏,现场证据被破坏,根本没多少线索。
徐夫人稍加思索,“我了解柳氏,她虽然脾气急行事冲动,但绝非蓄意杀人的那种。再说,纵然她要杀,也是杀肖雪儿。我看这事,多半是意外。”
意外?呵呵,柳氏是排除了杀人悬疑,但事情真有那么巧合?这头肖雪儿打野食,那头柳氏就带着一大帮人杀到现场。
“大人,不好了。”衙役匆匆来报,“肖雪儿死了。”
徐县令震愕,“怎么死的?”
“用剪刀自戕。”
肖雪儿被关押在柴房,哪来的剪刀?
徐夫人见他陷入沉思,便挥手让衙役退下,“主簿刚到山庄,就先去看了肖雪儿。柴房多了把剪刀,有何奇怪的。”不管真相如何,对主簿而言,肖雪儿活着才是他最大的耻辱。
徐县令沉思,突然问道,“夫人,你们为何会来山庄泡汤泉?”
“柳氏妇病难除,大夫说温汤可助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