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也知道他曾经权倾天下过,因此不可能甘于人下。
可庆王的能力并不差,他想要登上那位子,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信我?那我们打个赌,倘若我登得上那位子,你便嫁我。”俞翳笑看着她。道。
“你做梦!”于蒹蒹连打赌都不想跟他赌,直接冷然拒绝。
见她不上当,俞翳有些无可奈何。
片刻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露出笑容,声音无奈而宠溺,暂时不许她讨论这个问题:“罢了,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便纵马往回折返,带着她抄僻静的路,穿过街巷,一路到了俞府后门。
后门的小门紧闭着。
到了门口,他抱着她下了马。
于蒹蒹落在俞翳的怀里,整个人轻的像没有重量似的。俞翳抱着她,有些疑惑:她怎么可以那么轻。
手又在她手腕上比了比。
她的手腕可真细。
而后把她放在地上。
白色的绣鞋一落地,于蒹蒹就想甩脱俞翳的手,被俞翳拽了回去,跌回到她怀里。
俞翳拉着她雪白纤弱的手腕,勾着唇,笑吟吟地道:“你想不想见见巧婉?”
本来还剧烈挣扎极度排斥俞翳的于蒹蒹消停下来。脑海里闪过那夜的场景,一种屈辱与愤恨感涌上心头。
罢了,既然没办法逃脱,便先顺着他。何况,她也的确想去见见那个人,
见她想去,俞翳牵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腰,轻轻一跃,便带着她直接越过高墙,到了一个院子里。
二人很快到了地牢之下。
地牢有些昏暗,但走进去时,于蒹蒹还是一眼见到了那铁门后边,被铁链绑住伤痕累累的女子。
哦不,此人并不是女子。
那夜后来虽然意识不清,但她依旧还记得,此人说出的声音,是男的声音。
于蒹蒹看着她凄惨的模样,心里异常平静,反而没有起伏了。
身后的俞翳扫了凌时涅一眼,又看向一旁靠墙的架子上放着的刑具,饶有兴味地勾唇:“蒹蒹要不要出出气?”
于蒹蒹目光也跟着他看了过去。
看到那上边各式各样的刑具时,眼皮跳了跳。古代不同于她以前生活的世界,这里审讯犯人可以用各种刑具。
架子上五花八门的刑具看得她头皮发麻。
她的脚步又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又回头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凌时涅。
他长发披散,面容狼狈,粗大的铁链正绑着他全身,铁链从琵琶骨穿过,他杏色的女子裙衫,早就已经被血染红。
在这里的几日,他早就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于蒹蒹视线转了回去,迟疑了一会后,她从铁架子上抽了一条长长的鞭子。黑色的鞭子细长,上面带着尖锐的倒刺,倒刺上边沾了不少黑色的垢,仔细一瞧,竟是凝结的黑色血块。
“哗啦。”与此同时,一桶水往凌时涅面上泼去。
于蒹蒹转头,正看到俞翳把木桶丢回到地上。
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俞翳唇边噙着笑,冲着凌时涅抬了抬下巴:“打吧。”
凌时涅悠悠转醒,但多日的折磨,已经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看着于蒹蒹的眼神,也有些空洞。
于蒹蒹提着鞭子,走了过去。
走到离他几步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凌时涅还迷糊着。
面前的于蒹蒹已经手一扬,一鞭子竭尽全力地甩了下去。
皮开肉绽,一鞭子下来,鞭子上很快便沾了血。凌时涅痛苦地吟了一声。
吐了一口血,凌时涅冷笑道:“就这点力气?”
而后又看向俞翳:“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俞将军那夜,怕是废了不少精力。”
闻言,于蒹蒹恼怒,又一鞭子下去,长长的鞭子摔到了凌时涅的脸,本来就脏污的脸,此刻被毁了容。
看起来颇为凄惨。
于蒹蒹眼里皆是冷漠。脑海里那夜那一幕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她脑海里闪过,让她手上的动作更加疯狂。
“唰唰唰唰!”一下子,便是四鞭下去,每一鞭,都竭尽她全力。
第四鞭打完,凌时涅彻底撑不住,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而俞翳,负手而立,立在后边,静静看着。
见着人晕过去了,于蒹蒹这才收了手,带着血的鞭子垂在地上,在原地剧烈地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着,小脸因为方才的激动,也有些涨红。
抹了一把汗,她看着满身是血的凌时涅。
他满身污血,伤痕累累。如今闭着双眼,也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了。
于蒹蒹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手指掐了掐手心,让自己镇定下来。把鞭子放了回去,她这才迟疑地朝俞翳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立到他面前时,于蒹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才僵着脖子回头问俞翳:“他死了吗?”
她其实有些害怕自己杀了他。她从来没有杀过人。
俞翳淡淡地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于蒹蒹袖下有些紧张的手,平静道:“没死。”
又看着她笑道:“你若是还没解气,可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