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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2 / 2)


她往年倒是会挑上一条不错的复制群发一遍,可今年也不知怎么的,浑身提不起劲头,想着那些熟的不熟的狐朋狗友,干脆皱了皱鼻子,装作不认识得了。

林文瑾陪老太太打完一圈牌,就上了楼来,在小客厅找到林溪,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笑着告诉她:“是信安的电话,祝你新年快乐呢。”

林溪原本就兴致不高,这会儿听见她老子的话更是臭脾气起来,抬手就把他的电话挂上,皱眉喊了一句:“爸,你接他电话干嘛,无聊么这不是。”

林文瑾也不知道姚信安过去做的那些事儿,见林溪这样反应,还以为女儿这是害羞呢,和和气气地笑上一声,拿回自己的手机,拍了拍她的脑袋,小声说到:“怎么的,以前黏着你安安哥哥到处跑的时候你忘了,现在年纪这么大,两个人都要结婚了,怎么倒是越来越别扭了。”

林溪“哼”上一声,伸手去推林文瑾,压根不想回他。

林文瑾觉得女儿大了,总有心事,于是也没有多问,笑了笑就又下楼去陪老太太。

林溪被姚信安这一通电话弄得心烦意乱,春晚难以入目,便干脆低头打开手机,百无聊赖地翻起了里面的短信。

和往年一样,大多是些没什么新意的新年贺词。

姚信安的在最上面,因为他连续发了四五条,每一条都称呼自己为姚太太,一边祝她新年愉快,一边又像个十足变态,问她有没有想念自己的手指。

林溪都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恶,这一世要遇上姚信安这么个倒霉东西。

阴魂不散,毫无逻辑,而她妈甚至还为了自己跟这样一个家伙的可笑婚姻,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怎么能让人不生气。

杨子规电话打来的时候,林溪正看着姚信安的短信发呆。

她看见杨子规的名字,一瞬间便笑了起来,接起电话,张嘴喊到:“杨哥哥新年快乐呀。”

杨子规在那头也跟着低声一笑,他的嗓音在手机里还要显得更加沉稳一些,那么随随便便的一笑,就像声音擦着你的耳朵撩过去了一遍似的,十分让人着迷,“在干嘛呢?”

林溪重新躺下来,随手拿了旁边的一块糕点放嘴里,轻声回他:“看春晚,打牌,守岁,还能做什么。你呢?”

杨子规靠在窗边,看了床上的老太太一眼,声音略微有一些低:“老太太刚睡着,无事可做。”

林溪于是“哼哼”一声,不高兴了,“哦,原来是无事可做才想着打电话给我啊。”

杨子规觉得她这语气还挺新鲜,摇了摇头承认,“嗯,毕竟,我要认真想你,可就做不了正事了。”

林溪觉得他的声音似乎又往下压了一些,听起来还带着点儿哑,心里痒痒的,抬头瞄了一眼门口,见没有人来,便扭着脖子,娇滴滴地撒娇似的问他:“想到我怎么就做不了正事儿了,你怎么这么坏啊。”

杨子规觉得林溪这撒娇的声音跟叫/春的猫儿似的,在你心里头挠上挠下,故意带了点勾人的挑/逗,迈步出了病房,站在走廊的外头,低声回答:“谁让我一想到你,就只想亲你,只想抱着你呢。”

林溪抿着嘴笑起来,发现手机响了一声,是姚信安的新短信又发过来了。

她目光一凝,就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沉默了几秒钟,又突然把眼睛睁开,对着电话里的人,呵着气问到:“你想到我,就只会想亲亲我,抱抱我?”

说完,她听杨子规那头的呼吸似乎稍微有些不稳,心情越发不错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手里的车厘子,故意发出点黏软的声音,发着气音问:“难道,你不想脱掉我的衣服,碰一碰我的身体吗?”

杨子规在那头很久没有说话,他安安静静望着医院外面的一片夜色,目光被掩藏在走廊暗淡的灯光里。

林溪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的呼吸便觉心情少了许多。

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张脸,稚嫩的刘尚,深情的周梅染,活泼的乔汇,温柔的赵泽青,甚至是阴晴不定的姚信安,可是最后,他们却全部变成了杨子规,变成了他那张让自己一眼看去便想要亲近的脸。

林溪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能感受到自己对于杨子规那张脸的喜爱。

那是一种类似动物本能的热切,甚至比过往的一切虚情假意都要来得更为直接,它像是生来便十分丰润的果实,在灵魂的土壤里深根发芽,日渐缠绕上自己鲜活的皮囊,最后随万物生长,“来我的公寓?”

“什么?”

杨子规像是有些不确定林溪的话。

林溪于是从沙发里站起身来,拿上旁边林文瑾的车钥匙放在手里,一边往外走,一边重新问了一遍:“来么,我的公寓,今天晚上,就我们两个人。”

杨子规意识到他的耳朵并没有背叛自己的神经,一时猛地往后退,绊倒在了旁边的座位上面。

出来洗尿盆的小保姆本来睡意浓重,这会儿突然被惊得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问杨先生怎么回事,杨子规便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你在这儿守好奶奶,我出去一下”,而后拔腿就往外面跑去。

林溪挂上电话,心里那股子灼热依然消散不去。

她丝毫不为自己今天的决定而感到后悔,出了老宅的大门,打开车门坐进林文瑾的车里,看着自己握住方向盘的手,思绪放空地呆坐了一会儿,等不远处天空传来一声烟花绽放的乍响,她便又一次回过神来,扯着嘴角,轻声笑笑,扭动钥匙,右手挂挡,油门往下踩,径直地往外开了出去。

杨子规从医院里出来得太急,脑子一路还没缓过劲来,直到出了电梯,站在林溪公寓的门口,他才意识恍惚地开始担心,他想的东西很多,比如自己今天还没有洗澡,在医院待了一天,身上也没有喷洒林溪喜欢的淡烟香水儿,比如他没有过经验,是否会让林溪不那么满意,他想的东西太多,以至于一时失神,站在原地,像是个失去了光彩的傻子。

房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林溪此时穿着酒红色的丝绸睡衣出来,弯腰将手里的一袋垃圾扔在门口,抬头看见站在自家门前的杨子规,有些意外,他此刻逆着光的样子倒是很好看,脸上轮廓显得更加深刻清晰。

他像是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看见林溪,神情有些难得的呆滞。

林溪于是将垃圾袋又往旁边挪了一点,下意识收拢了睡衣的领口,随后想到什么,又将眼角微微向上一扬,就像他两真是一对儿不期而遇的旧友,笑着问他:“进来坐坐吗?”

杨子规透过她酒红色的睡衣,看向那里面深不见底的一片雪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进到家里,脱鞋的动作有些僵硬,哑着嗓子说话,难得像是个孩子:“打、打扰了。”

林溪于是关上房门。

靠在墙边,双手交叉抱住胸前,兴致盎然地歪头看着他的背影,也不说话,只无声发笑,直到杨子规穿上拖鞋,重新站直了身体,她才忽的倾身向前,将他反手压在了旁边的大门上,一边垫起脚尖,一边靠在他怀里,手指轻点他的下巴,笑着发问:“我这一身好看吗?”

杨子规觉得身体肌肉突然绷紧,手臂上的青筋也不知不觉鼓起,抱住面前的人,小声回答:“宝宝,我刚从医院回来,还没有洗澡。”

林溪却浑然不去管他,依然眨巴眨巴眼睛笑着:“可你身上的味道明明很好闻啊,对了,我叫七七,你叫什么呀?”

杨子规看着眼前林溪水汪汪的一双眼睛,那么纯真,又像是充斥着那么厚重的爱/欲,低头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十分郑重地告诉她:“壮壮,我叫壮壮。”

林溪难得听杨子规这样正正经经地介绍自己的小名,不知怎么的,“噗嗤”一声便忽然笑了出来,眼睛弯弯的,靠在他肩头,手指在他的耳后轻抚一阵,故意呼着气问:“你是有什么地方,特别壮吗?”

杨子规闻见林溪身上的清淡花香,终于低头将人从地上拦腰抱起,走到二楼的卧室里放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倾身向前,吻住了她的嘴唇。

林溪任由他胡闹,恍惚间,伸手摸到他胸前的一条掌宽的刀疤,挑着眉毛,有些意外地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杨子规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嘴边亲吻,似乎并不忌讳:“小时候,我爸弄的,别看,丑。”

可林溪丝毫不觉得丑,她不但不觉得丑,还认为这道伤疤放在如此清俊的杨子规身上,实在性感极了,手指忍不住在上面一点点划过,歪着头,故意问他:“既然觉得丑,那为什么不去做手术祛了它?”

杨子规将人搂进怀里,沉默一晌,低声回答:“因为不想忘记,有些时候,越是深的伤疤,其实越能提醒一个人,他过去经历过什么,而在以后,他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

林溪听见他的话,显然有些诧异。

她躺在原地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等杨子规侧脸看向自己,她才重新伸出双手,突然搂住杨子规的肩膀,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笑着点点头说:“嗯,越是深刻的伤疤,其实越是应该被记得。”

两人见面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在一起胡闹一阵,时间都过了十二点了。

林溪没有想到,这一年的新年,会在自己的叫喊声中悄然来临,外面隐约传来烟花炮竹的声音,稀稀落落的,此起彼伏,似乎还有孩子的笑声。

林溪这个主卧的窗户十分大,透过整块儿没有被裁剪的玻璃,能看见外面这个城市缭绕炫目的夜色,天空里没有星星,世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薄雾,独自看得久了难免心生孤寂,可是两个人的时候,它倒不这样,有一点儿人群中相互依偎的温暖意趣。

林溪其实不爱看烟花,她打小就不喜欢这种美得昙花一现的小玩意儿。

此时心神放空,看着夜空里的烟花也没生出什么格外的兴致,眼角带着还没干透的泪滴子,被杨子规从后面抱住,动都不想动,偶尔嘴里嘟囔一句,居然是在骂人狗东西。

杨子规点着头应下,一点儿反驳的意思也没有。

他小时候像很多孩子一样,很是期盼春节的来临。过年时的杨诚总是显得很可亲,向纯也不爱哭了,他们就像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家庭似的,坐在一起,享受着三人彼此不同的快乐,有时他会收到一个红色的小纸包,里面有糖,有瓜子,和几块被人揉皱了的纸币。

可后来,向纯没有了,杨诚就再没有跟他过过春节。

杨子规于是没有再收到过红色的小纸包,他不爱吃糖,也不再能收到那种被人揉皱了的小额纸币。

杨子规抓住林溪的手指,放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兴许是手劲有一些大,把她捏疼了,被这位大小姐一巴掌拍开,得了一句“你怎么这么讨厌,你离我远点儿。”

杨子规也不生气,甚至还低声笑出来,故作惆怅地感叹到:“那怎么办呢,七七已经被狗东西干到第二年了。”

林溪“啧”上一声,觉得男人这玩意儿实在可气,她眼睛微微眯起来,冷笑一声,就突然抬脚,把人猛地踹到了床下去,一边笑,还一边装模作样地惊讶:“哎呀,壮壮哥哥对不起,我的脚一抽筋,就总喜欢乱踢人。”

杨子规丝毫感觉不到疼,站起来,把额前的头发捋向脑袋,抓住林溪露在被子外面的脚丫子,放在自己嘴边,他似乎对她脚尖上的那一颗红痣格外沉迷,低头亲吻了许久,眼睛一直盯着林溪的脸,目光温柔而邪肆地告诉她:“只要你高兴,踢哪儿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微博——郑三那破孩子。

没什么说的,祝大家好人一生平安,带狗东西给大家拜个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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