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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1 / 2)


何笑笑把车从公司开过来,打了两个电话给林溪没人接,沿着“陶家炉子”外的人行道往前走了一阵,等人群渐多,才终于在冰场外头的那个空地上看到了她和杨子规抱在一起的身影。

何笑笑牙酸脑胀,扯一扯嘴角往回走,倒是没有去打扰。

她今天本来是可以跟公司里的人一起放春假的。

但她那两个父母十几年前就出意外没了,家里没有亲人,她也尚无恋爱可谈,以前在学校里唯一的好友结婚去了南方,她除了工作无事能做,见林溪要用车,便自告奋勇,主动留下来,将假期推到了明天。

她把车开进“陶家炉子”的地下停车场,出来看见杨子规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助理,倒是有一些意外。

他两对彼此大概都有些意见,见了面儿了,也不怎么说话,一个翻着白眼打手机,一个低着脑袋等电话。

好一会儿,等林溪和杨子规双双回来,他们才各自往自家老大身边走去。

林溪这时候脸上还带着些微的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低头看着身边的杨子规,张嘴问了句:“那我先回去了,明天除夕,你在哪儿过啊?”

杨子规眼睛就像黏在了林溪身上似的,丝毫没有在意旁边的何笑笑和小助理,舌头抵了抵嘴巴里刚才被咬过一口的地方,有点儿疼,神情却显得特别高兴,“在医院过,老太太现在情况不稳定,医院说尽量先不要出院。”

林溪“哦”了一声眨一眨眼:“就你们两个人呐?”

杨子规摇摇头回她:“没,还有小袁,她今年不回家过年。”

林溪于是点了点脑袋,笑着嘀咕到:“那你可得给人家发个大红包啊,毕竟是过年呢。”

然后视线收回来,看向自己的手指,又不说话了。

两人本来聊到这儿就已经无话可聊,该是各自回家的时候。

但杨子规不想这么快跟林溪分开,伸手又拉住她的手,嘴角往上微微一勾,重新找了别的话头:“邵平青的电影,是你把我介绍给他的?”

林溪垂着脑袋,眼睛滴溜溜一转,琢磨了一瞬,开始装傻,“嗯啊,他刚来艺声,这部电影制作挺好的,我想让你也露露脸。”

杨子规于是脸上笑容越发遮盖不住,因为旁边还有两个人在,用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没上去把林溪亲上两口,轻咳一声,往前靠了靠,低声说到:“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林溪听罢乖乖地笑了起来,她此刻难得有些心虚,抬手把人往后一推,就索性故意娇娇地喊了起来:“好了好了,你这小助理等你这么久,人家说不定还要和女朋友去约会呢,快回去吧。”

杨子规看见她脸上隐约浮起的粉色,低头笑了一笑,趁她不注意,还是迅速向前亲了一口,重新退回去,点头说了一声再见:“宝宝年后见。”

何笑笑站在原地,牙齿隐约又有些酸疼。

她跟在林溪身边时间不短了,可之前那几个小情人倒是真没谁给她造成过这么大的精神伤害。

小助理今天却是十分难得,显得比她淡定多了。

他自从上次被林溪特地“关怀”过,心态已然得到了升华。

在他眼中,林小姐不但性格温柔,家世出众,美貌更是难逢对手,相较于之前扒光了衣服自个儿往杨子规床上冲的同组女演员,还有中年离异、欲望无处安放的外组女导演,林小姐便是那坠入凡尘的绝世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就算要去配天王老子,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杨子规毕竟不是天王老子,他只是一个演员,一个北城大家族眼里的戏子。

他生而是个普通人,注定无法与仙女成就一段毫无遗憾的爱情。

秦梳不知林溪今天是跟杨子规一块儿出去的。

她还以为女儿只是单纯被于夏叫出去,跟几个姐们儿走了个饭局,见她回来,便把手里的暖茶递过去,拉着她在沙发里坐下,伸手理了理她耳边有些乱的头发,笑着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林溪在面对长辈时一向最为乖巧可人。

眨一眨眼睛,笑得甜蜜极了,点点头答:“开心,沈佑也在,吃得都有些撑了。”

秦梳听见她的话,沉默一瞬,又有些忧郁上了:“我虽然把沈佑介绍给你,但不过是看在你爸和你沈叔叔的关系上,你也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了,小佑毕竟是个男孩子,你又有未婚…”

“妈!”

林溪实在不乐意听秦梳提起任何有关姚信安的事儿,扭了扭脖子,双手抱住膝盖,下巴往上一磕,就很是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我是林家的闺女,我怕谁啊?普通人家的姑娘还能到处嚯嚯呢,我就不能有点儿自己正常的交际?”

秦梳见林溪真的不高兴,抿了抿嘴唇,到也没再说她,轻叹一声,上去讨好似的揉了揉她的肩膀,靠过去刚想开口安抚,突然手上动作一顿,眼睛眯起来,盯着林溪耳后的那一点红痕,沉默了好半天,而后猛地站起来,指着林溪的脑袋,不敢相信地问到:“七七,你这是跟谁在一起了?”

林溪感觉到秦梳的异样,不禁偏头看了一眼。

顺着她的目光,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伸手往耳朵上一捂,她这动作做得干脆,却是越发坐实了秦梳心中的猜测。

一时低头坐在原地,咬着下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梳腿脚一软,像是失了力气一般,跌倒在林溪的身旁,伸手抓着她的肩膀,开始声音颤抖地发问:“七七,妈妈有教过你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吗?婚前跟男人发生关系,还是在你有婚约的情况下!?”

林溪使劲挣开秦梳的手,觉得她妈这个反应实在有些过激,皱着眉头,连否认都懒得做了,“妈,这都什么年代了,发生关系怎么就是对自己不责任了,我又不是滥交!”

她话还没说完,秦梳就突然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林溪捂住自己被扇得有些红肿的右脸,整个人一瞬间愣在原地,她从小到大,可以说是被家里人捧着长大的,秦梳平时虽说感情有些内敛,但对她也有求必应,很是宠溺。

她实在不能明白,为什么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吻痕,一点儿与男人发生了关系的可能性,她这个过去温柔优雅的母亲,突然间便像一个疯子对她大打出了手。

秦梳打完这一个巴掌,自己坐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像是也愣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久没说话,手指微微地颤抖,喉咙里发出一阵一阵意义不明的低哑呜咽,目光带着抱歉,也带着茫然。

林溪眼看秦梳想要过来抚摸自己的脸,突然挥手将其挥开,猛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往楼上卧室跑去。

她没有质问秦梳这样对待自己的原因,当然晚上,甚至没有走出房门一步。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还是林涧过来敲她的门,告诉她,下午一家人得去老宅过年,她才起身进了浴室开始打理自己。

林家人平时能够聚在一起的时候不多,除夕算是难得的一个,可即便这样的日子,她家那个忙碌的大伯林文民也是不在的,他得跟其他领导人一起参加招待别国外宾的宴席。

秦梳这一整天都有些失魂落魄,她想要接近林溪,想要开口道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优雅平和地说出自己心中那些话,她把自己过去知书达理的完美端了五十年,驾轻就熟,毫无破绽,却在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变得无计可施。

林文瑾一点儿没有发现母女两的奇怪气氛。

他一向起来得早,把后院里他那些宝贝植物打理了一遍,见林溪下楼,便招手把她召来跟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笑着递过去,拍她的脑袋,故作忧伤道:“给我的宝贝女儿,哎,今年还能在爸爸跟前要红包,明年,可就要成人家家里的儿媳妇儿咯。”

林溪在林文瑾的面前坐下,她抬头,看着自己这个儒雅的父亲,伸手抱着她的胳膊,整个人都变得骄里娇气:“爸爸,七七不想嫁人,我就想待家里,整天烦你。”

林文瑾听见她的话,“哈哈”两声大笑起来,佯装生气地告诉她:“傻丫头,哪有姑娘不出嫁的。”

说完,他又摘了旁边的一朵梅花儿,插在林溪的脑袋上头,轻点她的额头,叹着气说到:“七七别怕,嫁人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儿,爸爸虽然是个没本事的人,但以后你要在姚家受了委屈,爸爸第一个拿着棒槌去给你讨公道,只要爸爸还能动,我们家七七就没人能欺负,我宝贝闺女啊,是全天下,什么都不用怕的小公主,谁都不用放在眼里。”

林溪听见林文瑾的话,难得吸了吸鼻子,把脑袋往他胳膊里一埋,恍惚便想起了她以前在乡下,第一次见到林文瑾时,他抱着自己一边哭一边说自己来晚了的样子。

那时的林文瑾多年轻啊,她甚至还不认字儿呢,光看着自己的这位父亲站在那里,就觉得特别骄傲,时间待他很好,没留下多少衰老的痕迹,只在眼角,有了些明显的纹路,林溪像是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她的父亲,她这位平庸却那么深爱自己的父亲,原来,也在不知不觉中,老了。

秦梳从楼上下来,她今天的妆容精致,衣服是提早一个月便订好了的,只是脸上神情失落,眼下有些难得的乌青。

林溪看着她的样子,长舒了体内一口浊气,起身跟在林涧身后,一边穿鞋,一边大声喊了一句,“快点儿啊,妈妈。”

秦梳听见林溪的声音,整个人都突然焕发出一丝格外的生机,一边迈步往前走,一边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温温和和地回答:“诶好,妈妈就来了。”

林家的除夕其实没什么意思。

也或许只是大家岁数都大了,成的成亲,生的生孩子,已经过了小时候那么个善于期盼的年纪。

今年林溪三叔的大儿子林谢得了个女儿,小家伙很是可爱,难得给老宅添了些喜气;而林苑年中结婚,丈夫虽没什么本事,但说话讨巧,倒也难得把老太太哄得大笑了好几声。

吃完年夜饭,林溪跟林涧靠在一起看了一会儿春晚,没过多久,老太太便喊去大家过去打麻将。

老太太年轻时牌技惊人,手气也不错,从胡同口杀到胡同尾,战绩十分可观。

现在年纪上来了,无人与她过招,她手疼技痒,便只能逮着自家的小辈切磋,有时睁眼出老千,你还不能与她计较,毕竟老太太身子骨不好,随便哎哟两嗓子,身边林家的人就要被吓得去掉两条命。

林家小辈心中苦不堪言,可被老太太一喊,还是得认命,轮流坐下来,陪着她演戏。

林溪就很聪明,她压根就不打麻将,很是难得躲过一劫。

躺在二楼小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手机里的短信响个不停,她也懒得一一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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