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互相防备对峙,一边还要警惕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利箭。
喜鹊能替东阳公主办事,除却了她高超的易容之术,也因为她擅长拿捏人心。
这么一会,她心思微转,又生出了更好的主意来。
暗地里的利箭,还在继续,不过看这攻势,埋伏的人手不超过两个,以赵昌陵身边的护卫算计起来,根本就不能伤到他。
喜鹊也觉得,这不会是出自赵容显的手笔。
自然也不会是赵昌陵了。
那就有可能是公主殿下为了挑拨离间,是火上浇油的一场谋划。
眼见下一次冲着赵昌陵的利箭快近了,喜鹊当机立断,猛地朝他身上扑了过去,惊声喊道:“临王殿下,小心。”
那箭冲着赵昌陵而去,喜鹊扑上去,正正挡在了他的身前。
赵容显胸口猛地一恸,脚步也跟着僵在了原地。
苏向晚是多么怕死的一个人啊。
危险之下的她,绝对会先想着办法,护着自己周全。
这样的苏向晚,此下却义无反顾地扑向赵昌陵,迫不及待护着赵昌陵性命,甚至不惜将自己置于险地。
她眼中半点容不下他。
那箭还未近身,很快就被南和挡了下去,赵昌陵和苏向晚都相安无事。
喜鹊脸色煞白,也是因为紧张生生吓出来的。
看在赵昌陵眼里,她是因为担忧他的安危吓出来的,心中不可能不感动。
她出了一身冷汗,光是面对赵容显就已经筋疲力尽,当下再也不敢回头,当下作势一倒,柔柔弱弱地晕在了赵昌陵的怀里。
“苏向晚!”
赵昌陵心上一惊,猛地将她拦腰抱起,这才抬起眼来看向赵容显,狠声开口道:“赵容显,别人怕你,我不怕你,你若要我的性命,随时冲着我来,我奉陪到底。”
他话音才落,南和带着一队人马,纷纷亮出了兵器。
赵容显想过去看一眼,脚上却似坠了铅石,有千斤重,重得他动弹不得。
再者,看赵昌陵这阵势,他也近不了苏向晚的身。
这么几步的距离,他从来不曾觉得这么远过。
赵昌陵见他半天没有动静,心中着急着苏向晚,也不愿僵持下去。
他抱着苏向晚,急急忙忙上了马车。
暗处的利箭不再有声响,好似停歇了攻势,也代表这场闹剧走到了终点。
赵容显没有派人追上去。
马车扬尘远走,湖水平静,风轻飘飘地吹着枝头的嫩芽,衬着满地的狼狈,处处都写满了讽刺。
黄土地上,零星半点从衣摆上滴落的血花,很快就干涸了颜色。
永川方才根本来不及上药,当下忙道:“王爷,你的伤……”
他话还没说完,赵容显就已经很顺从配合得把手抬了起来,让他诊治。
永川上了伤药,又找出纱布来帮着包扎。
赵容显忽然出声问他:“伤得重吗?”
永川忙应道:“王爷放心,伤口挺深,但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只是血流得有些多而已。待我上完了这伤药,休养个三五天,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是吗?”
从前也不是没受过伤,比这重的都有,跟苏向晚掉下山间,那箭刺在心口,她手忙脚乱拔出来,差点没了命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么痛。
火辣辣的,一阵一阵的痛。
他眸色浅淡,怔怔地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半天,这才道:“调派人手,不惜代价,把苏向晚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