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这里太吵，人老了，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有些受不了喽。”
沈秋霞很自然的找到会客厅，坐在柔软的摇椅上，晃动着椅子，就像要睡着一样，不知道目光正看向哪里。
“我知道，你是一名卧底。”
“他们都知道，就我是个傻瓜，以为大家都不知道。”
余姬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膀，松垮的队服顺着肩膀滑落，露出里面的运动背心，还有一股汗水的味道。
“你对沈园了解多少，我是说真正的沈园。”
“谁知道，我才接触江左不到五个月，他相信我，因为他也是卧底，而不是我做的有多好。”
“他不是，他是沈园的人，我知道他是沈园的人。”
“或许你不应该来问我，对于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真正的沈园，我或许一无所知。”
“你见过顾倾城，八年前的时候，我也去见过她一面，印象很深刻，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得多，你知道她当时跟我们说过什么？”
“确实，让人印象很深刻，哪怕站在人群当中也能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顾倾城。”
“她把自己比作是世界运转的轴承，一旦轴承停止运转，巨大的惯性会将轴承所带动的一切粉碎。”
“江左说过，她是站在深渊边上，对峙恶龙的人。”
“几年前我还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可如今看来，她这个根细小的轴承上，承载的好像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沉重。”
“或许，能够对峙恶龙的人，身上背负的自然远比一般人来的更加沉重。”
“你觉得，她对峙的仅仅是一只恶龙那么简单吗？”
“是罪孽，是欲望，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是天下——”
沈秋霞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目光盯着余姬的眼眸，却只看到余姬眼中的难以置信，沈秋霞明白，原来余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那江左为什么要安排余姬在自己身边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
沈秋霞不信，一定还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而被忽略的地方，沈秋霞仔细研究过江左的手段，觉得当真需要用神鬼莫测四个字来形容才作为恰当。
如果不是事先已经知道结局，沈秋霞怎么也不会认为那些事情和江左有任何关系，可即便如此，沈秋霞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说明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是江左一手策划的。
事情的真相可能有很多种，要么真的是江左有着神鬼莫测的手段，要么江左本身只是一个幌子，在他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势力。
“很多人都希望江左去死，因为他们都认为顾倾城将看守沈园的任务交给江左，他就是沈园如今的园主，包括沈园内部的某些人，我想这些你应该都知道。”
“他说过，很多人都希望他死，可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可这一次不一样，你觉得他这样的人真的会失误吗，会判断出错？”
“他不会拿生命来做本钱，至少不会拿他身边的人，来当作筹码。”
“是啊，因为到底会牺牲哪一个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死的人一定不会是他身边的胖子，还有那个名叫路小海的人，以及唐婉儿，因为路小海一定不会冲在最前面，而胖子一定会守在路小海的身边，至于唐婉儿，她有座天使机甲，不会出现一击毙命的可能，至于其他六个人，牺牲的是谁，你觉得他会在乎吗？”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还不明白吗，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就是理由，李依依的选择就是理由。”
沈秋霞精明的望着余姬俏丽的脸颊，那严肃的表情就像这寒冬里的梅花，盛开的庄严肃穆，虽然南海市的天气依旧维持在零上二十多度，可依旧会下雪，只是不会结冰而已。
这是进入这个世纪以来的一大特色，就连气象学家们也都在寻找这种诡异气象的答案，却始终一头雾水。
此刻听到沈秋霞的话，余姬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觉得自己或许把握到某些重要的东西，只是还不够清晰而已。
“他想.......让李依依对付盒子公司，对付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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