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问题往往都得不到确切的答案,而人类的幻想却总能够突破天际,抵达那永远都看不到的彼岸。
沈秋霞没有回答余姬的疑问,或者说这本就不是一个问题,颤抖的拿起茶杯,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无论他想做什么,他总能成功,我很好奇,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余姬无数次在自己的心中,问过同样的问题,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没有人会一直成功,而从没有过失败,余姬觉得,江左也不会例外,就在前一刻,余姬还对自己的判断产生过深深的怀疑,可如今......
江左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沈园就是那个埋藏一切的根源,一个黑暗聚集的地方。
“他很缺钱,顾倾城也很缺钱,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不,你提醒了我,只要找到那些资金的流动方向,就能够明白沈园的运作方式,从而弄清楚沈园的成员,弄明白这个畸形的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放下手中的茶杯,沈秋霞缓缓的闭上双眼,虽然嘴唇不停的在开合,可整个人却看上去有些疲倦。
“你老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他和她的对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我总觉得顾倾城依旧在默默的影响着整个世界的运转,为那个黑暗园子定下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
“年轻人说话可真够直白的,也不知道怜悯我这老人家一下,你说的对,我老了,可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又有谁会是她们的对手,如今的天下,也就两人而已。”
两人,顾倾城,江左?
亦或是,江左和李途?
曾经这个天下是属于一个人的,那个人登上神坛,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俯视那些企图想自己发起挑战的蝼蚁。
只是他终究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总有死亡的一天。
乔纳森·李已经去世,那么这个世界又将诞生怎样的传奇呢?
沈秋霞用力的睁开双眼,目光所及之处,是余姬那干净的脸庞,心中不禁想到:确实很干净。
看到余姬走到自己身边,搀扶起自己这风烛残年的身躯时,沈秋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江左为什么要选择余姬来作为自己和警方的接头人,而不是其他什么江左信得过的人。
或许江左是在培养自己的接班人,一个干净的,能带领整个沈园真正走上台面的人,能够真正洗清那些罪恶的人,至少是一个能够对抗那些阴暗角落里,数不清的黑暗的人。
这样的人,或许应该称之为英雄。
“我了解过你的父亲,他是一个英雄,死得其所。”
“是吗,那你应该知道,江左和我父亲之间是什么关系。”
“原来记录中的那个罪犯是沈园的人,原来你父亲那天看见的人没有死,原来那个人是江左。”
听到余姬的陈述,沈秋霞想明白很多事,想要解开一团乱麻的关键不在于用什么样的方式,而在于能够找到那个正确的切入点。
沈秋霞觉得自己找到了,拼图变得愈发的完整,原本模糊不清的图案开始变得清晰明了,只是还缺一些必要的线索,或者说条件。
“你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向你父亲那样吗?”
“也许,不过我还想好好的活下去,没想过为什么人牺牲。”
“这样啊,谢谢你陪我这个糟老头子走这么久,我该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或许我应该让我家那小子也来凑个热闹,这场戏,才刚刚凑齐了演员,如何开场,可真是让人期待。”
上了年纪的人,笑起来总是连眼镜都看不到,沈秋霞轻轻的推开余姬的搀扶,自己迈着四方步走进电梯。
送走沈秋霞的余姬重新回到训练室中,看到空无一人的训练室才发现,原来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
季前赛的半决赛马上就要开始,裁决战队还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春季赛就要开始。
刚刚加入联赛的第一个赛季,总是显得有些忙碌,好在还有一些休息时间,余姬还记着唐婉儿说过的与东海战队的友谊赛,江左已经同意,李依依也觉得在正式开始季前赛之前,能够来一场硬碰硬的较量,可以让队员们重新审视自己的实力,不至于被次级联赛一些列的胜利冲昏头脑。
“老家伙走了,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唐婉儿端着饭碗坐到余姬的身边,好奇的问道,可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自己的姐姐身上。
唐婉秋总是面带笑容,如果说整个队伍中最像江左的人,无一是唐婉秋而不是她余姬,因为只有唐婉秋会整天保持着自己的微笑,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和兴趣,而江左则是始终对这个世界抱有深深的不信任。
“问了一些有关江左的事情,只是我知道的,大家都知道,没什么可说的。”
“我们都知道什么,谁知道你有没有和那家伙,私下里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