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软玉温香,无怪君王不早朝。
好在,周肆尚存一丝理智,鸡鸣时分,缓缓掀开了?仍觉困倦的眼皮,搂紧了?怀里的香软人儿,内心只有一个感慨。
美?色误国,没想到他周不疑也有今日。
沈旖睡梦正酣,陡然被搂紧,只觉胸口发闷,她伸出留得最?长的指甲就往男人硬邦邦的胸口戳。
胸口再硬,那也是肉做的,沈旖指甲也着实留得太长,周肆微皱了?眉,这下算是清醒了?大半,捏着女子粉亮莹泽的指甲,张嘴就是一口,毫不含糊。
改明儿,给她全都剪了?。
男人有意收着劲儿,不那么疼,但好好睡个觉都不能?够,沈旖倏地睁开眼,一双妙目蓄着火儿,更显晶亮璀璨,比有起床气的皇帝还要恼。
换个男人,即便是卫世子,沈旖也会毫不留情扑上去?咬人了?。
周肆新冒出来的趣味,就爱瞧妇人被他惹恼,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憋气样。
“起来,给朕更衣。”周肆揉弄沈旖身上最?肉的部?分,毫不客气使唤。
沈旖不搭理,转过身,当这人不存在,无声抗议。
温热且坚硬的胸膛紧贴她后背,男人折腾上了?瘾,咬她耳珠:“在外野了?几?日,脾气见?长,朕的话都不听了?。”
哪里不咬,专挑她身上的软软肉,沈旖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男人,亏得会投胎,出生在皇家,否则就这德性,偷妻偷到熟人家里,早就被乱棍打杀了?去?。
这一缠,又要折腾好一阵。
沈旖被闹得心烦,扭头看着男人,粉面?含俏,要笑不笑:“有道理的话,自然听从?,若是无理,不能?在青天大白日里敞开门说的,听个什么去?。”
周肆就爱听小女人这带着娇蛮,又透着亲昵的讲话调调,一边还拿眼横他,骨头能?酥掉一半。
到这时候,周肆身心得到满足,怒火也散尽,起了?几?分调的兴致,拥着沈旎道她不知趣:“闺房情趣,哪有让外人听去?的道理,你父母亲的房,可有让你进过。”
对不住了?,她父母亲分居久矣,她在家时可是日日进母亲的房。
可长辈私事,也不可能?跟外人道,想起来烦的还是自己,沈旎索性扯被坐起,便见?男人长胳膊长腿,大大咧咧,毫不知羞地霸占了?大半张床。
她被挤在角落里,随身衣物都不知被男人丢去?了?哪里,屋里的味儿还未完全散掉,满室的乱。
沈旎将自己上上下下包严实,提气朝外喊赵安。
然而喊了?几?嗓子,竟无人应,想必外头已经被清场了?。
沈旎改口又唤赵券,仍是没有回应。
“皇上跟前人呢?”沈旎只能?问周肆。
周肆眯着眼,老神在在:“你再喊赵喜试试。”
又换人了?,沈旎腹诽男人难伺候,合该孤家寡人,孤老终身,仍是依言唤了?声。
这回仅是一声,外头就有人应了?。
“哎,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
话语里,尽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
赵喜人在外头,不近不远守了?一宿,许是吹了?一夜的凉风,声音都带了?些哑,喝了?容姑姑送来的姜汤,才算好了?点。
人不敢跑远,更不能?太近,屋里女子没喊他名,他不敢应,喊他了?,应是主子爷授意,他才敢回,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师父和?师兄都因这女子折进去?了?,被打得半死?不活,凄凄惨惨流放到永巷刷恭桶,他可不能?出一点错,主子爷对他本就不如前两位器重,他若一点没做好,怕是要直接去?见?阎王爷了?。
赵喜不提早朝快要迟了?,沈旖只想把人打发走,睡个安生觉,张口也是敢说:“皇上还不起,耽搁了?早朝,是想百官们都来斥妾狐媚惑主吗?”
周肆听着新鲜,也不在意女子的不敬,低头在她粉如桃花的面?颊上狠亲了?两口,朗声大笑:“来,如何?惑,尽数使在朕身上,看朕受不受得住。”
周肆受不受得住,沈旖不知道,她只知,再耗下去?,她要吐了?。
沈旖躲着男人的唇,大声唤赵喜进来伺候主子更衣。
赵喜听到主子爷愉悦的笑声,也算机灵,应了?一声,又等了?一会,才轻敲着房门,战战兢兢走了?进去?。
周肆逗弄够了?小妇,自觉扳回一程,也就大发隆恩放了?人,由着赵喜更衣梳洗,换上九爪龙袍,一身气宇轩昂的威仪帝王范,龙行虎步大踏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