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文恶狠狠挖向赵钰,顾不得擦拭冷汗,立马解释:“不不不,那些话都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意思是,是”许是被余耶震慑住,忘却了要解释的话,又或者根本没想出要怎么解释,愣是没说出所以然。
余耶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看来承伯侯是该回来了。”
父亲受弹劾的事正在风口浪尖,余耶语意不明的话让李成文瞬间警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余耶是想动父亲?
余耶似没瞧见李成文骤变的脸色,侧眼瞧到温顺的少女,心底不由冷嗤,倒是贯会装模作样的。他抬起手掌按在她的头上:“回府。”
“诶?”虞善被余耶的手下的力道压着,朝戏楼外走:“您不帮我做主了?我可是听到他对您不恭我才站出来的,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余耶听她絮絮叨叨说完,淡道:“他知道怎么做。”
虞善稍一思考,笑吟吟:“这一次您要让小侯爷跪多久啊?”
“你觉得呢?”
“女儿想不出,毕竟现在天还早呢。”
……
身后的李成文还想着余耶提及父亲的那句话,又听到二人交谈的余音,面色顿时苍白如死灰,他倒退两步把着椅子缓缓坐下。
跟前光线一暗,入目一双浅色步云履:“小侯爷,告辞了。”
李成文瞳孔微缩,才想起今日此番耻辱,皆被赵钰看在眼里!他双目恨的充血,怒视着赵钰翩然离去的背影,心中郁结难消,一拳砸在桌子上,“啊!!”
余耶赵钰,你们且等着!我发誓,总有一天要将今日的耻辱加倍还报给你们!
赵钰走出戏却楼,抬眼追着马车离去的背影,目光深谙,身后同时走出一个灰衣男子:“您方才为何不让属下出手?李成文差点伤了您。”
“你若出手,太师府那位姑娘就不会站出来了……”马车渐远,他低咳一声收回目光朝着反向走去“如今兄长腹背受敌,我身处京中,再不能给他添麻烦了。”
马车上,虞善时不时朝着面前的男子瞟去,终被余耶抓个正着。
“看我做什么?”余耶带着几丝戏谑,挑起眉头。
虞善冲他一笑:“太师,您穿朝服的样子真好看。”她重新换回了称呼,这两日她和余耶已经形成‘默契’,有旁人的时候她就喊爹爹,无人的时候就换回正常的称呼。
“我知道。”
“……”她笑意僵了一瞬,又毫无痕迹的恢复,说道:“太师,我有一事不明。”
余耶微扬下颚,目视少女等她下文。
虞善见状,坐直了身体,问道:“您方才说承伯侯是该回来了,是因为荣亲王上折子的事吗?”余耶的视线忽如鸷鸟一般锐利,她语气稍缓,加了一句:“方才李成文提了一嘴,说荣亲王构陷承伯侯,我就是好奇……”
她抿了抿唇,自己果然还是太心急了。
“不是构陷。”余耶看着她,忽然开口。“承伯侯贪污军饷,证据确凿。”
虞善一怔,内容这么详尽,反而让她有点不安,可抬眼见他说的不以为意,想了想再试探道:“所以让承伯侯回京是皇上的意思?”
余耶似是没有注意她的神色,侧身掀起车窗帘,目光幽凉,不知所思:“皇上并不打算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