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此刻,他?才刚坐下?,她已一拱一拱靠过来,手上还没松。
景珖看了她一眼,试着抬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这一举动,让在旁的利行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不是挺安分的。”景珖说道。
奴仆和大夫也是一脸迷茫,只能无奈道:“方才还挺激动……”
景珖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怀中的人,话?不知是对着谁说的:“这不是我来了么。”
一屋子?奴仆连带着大夫谁也不敢置喙什么,在景珖的坐镇下?,这疯少女真的安分许多,乖得不得了,大夫这才给她重新处理了伤口,换药包扎。
期间,她一直窝在景珖的怀中,玩着他?素色的衣袍。
很快,伤口处理完毕,景珖看了一眼她的伤,思忖片刻,作势起身要走。
果不其然,安分了片刻的人又闹起来。
她像是一刻也不能离开他?,眼眶说红就红,一双白嫩嫩的手布着几道浅浅的擦伤伤痕,死拽着他?就是不肯松手。
这一次,景珖几乎没有犹豫,弯身将她抱起来。
大概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次,她也不叫了,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乖觉的抬臂圈他?脖子?,景珖什么都没说,抱着她走出客舱,直奔自己的寝舱。
“郎主……”利行连忙随行,心?里也跟着打鼓。
郎主这些年与老夫人不和,总爱逆着来。
老夫人要他?早日安定后宅,他?便寻花问柳,为他寻觅会伺候人的留房,他?偏重金买人初次,院中从不留人。
郎主早已不是当初受人掣肘的无知少年,连老妇人都拿他没有办法,除了发愁还是发愁。
眼下郎主与这位素未谋面的美娇娘举止暧昧,难不成是瞧上了她的姿色?
这小娘子?虽疯疯癫癫,却生了一副绝好样貌,美极了。
这等容貌,招摇过市竟没惹来歹人觊觎,最后在这江上落难,也不知该说是走运还是不幸。
眼下,人家正病着,那郎主是要把人带回去好好安置,还是像以往一样一次就扔?
利行心?里没谱,眼看着景珖抱着人进了房,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
景珖八岁就开始学打理家业,虽然前几年过的艰难,但?如?今已一年比一年好。
他?的地方不分办公还是就寝,通常是书房里支着床,卧房里摆着账册,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住这里,如?何??”他?看着怀中的少女,低声问她。
她显然是听得懂话?的,黑亮的眼珠轻轻转动,看了一眼房内的布置。
景珖轻笑一声,把她放到床榻上,自己也顺势坐下?,目光扫过床边和枕边。
他?的床边摆着一只圆凳,上面堆着账册,枕边还有几封书信。
可他并未专程收拾,就让它们摆在那里。
她的感知很明锐,见他?并未要走,原本眼中升起的警惕逐渐就淡了,只有小手依旧拉着他?的衣袖。
景珖噙着笑,不正经道:“晚上同我睡?”
她偏偏头,眼眶还泛着哭闹过后的红,倏地笑了。
霎时间,犹如天地间万花开遍,景珖的喉头不自觉的滑动一下?。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后,他?在心中自嘲兼暗骂。
倘若这少女真是谁找来接近他?的,那这人着实厉害。
他?这些年有过不少女人,也见过许多上等姿容,不是把持不住的人。
只是,在她这种尤物面前,要更努力些。
景珖回过神,再?次望向?床上的少女时,忽然愣住。
她竟已经乖乖躺下,扯过被褥给自己盖上,两手捏着被褥边沿,虚虚提起,盖住嘴巴鼻子,只留一双星眸直勾勾盯着他?。
景珖失笑,指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还没到睡觉的时候。”
她只看着他?,眼神里露出了几分疑惑,像是不懂为什么说睡觉却不躺下来。
景珖直接伸手把她拽起来,掌着她的小脑袋往窗户的方向看。
“天还亮着,天黑了再?睡觉。”
她愣愣的望向?他?,反应了半晌,猛地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了。
景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人已经带到房里,景珖很快总结出来,只要他?不在她面前消失,她便不会发疯。
景珖不动声色的配合她,留在房中,一半心?思看着账册,一半心?思落在她身上。
小疯子不发疯的时候,多半是安安静静的。
她盯着景珖看了许久,见他?坐在那里翻看着什么,忽然四下?扭头,像在寻找什么。
几乎是她刚有动静,景珖便注意到了。
那些账册和书信都在床边,只要她看到了,无论是谁派来的,她都是不能留的。
她竟真的抓起一本账册,坐在床上翻看起来。
景珖眼中透出寒意,心?道装傻也不会装。
下?一刻,翻看账册的少女似乎看烦了,屏风后传来撕拉一声响!
景珖背脊一僵,不可置信的转过头。
这混账小疯子,她把账本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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