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瞬间,姜安城只觉得整个人都?沐浴在这难以言喻的芬芳里。
“没?什么。”需要动用极大的自制力,姜安城才能让声音听起来一如平常般镇定,“你去?一趟隔壁,让荣王替我向周祭酒告假,这几日我暂且不去?麟堂了。”
花仔一阵心喜:“那夫子你好好休息,兵论我过几日再交给你。”
姜安城看了她一眼:“你也不必去?麟堂了,我难得有空,就在家里给你上课。”
花仔:“……”
真的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姜安城手撑在床上,就要起身。
花仔连忙按住他:“就这么上吧,别起了,我就坐这儿听。”
“不可?。”姜安城道,“你去?书房候着,让桑伯进来服侍。”
“嗐,我都?知道你不会?娶我了,有什么好讲究的?以后你就是我夫子,我兄弟,你也别这么多规矩行不行?小命要紧。”
但姜安城异常坚持:“听话,去?。”
声音不大,却是不容反驳。
花仔叹了口气:“夫子你知道么?你这脑子像是在棺材板里泡了七十年?的,又老又硬。”
姜安城看了她一眼:“你这脑子只怕没?长全?就见了天日,也不知成日里在想些什么。”
连夜枭都?想嫁!
花仔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了一丝杀意。
算了算了,在这里他是老大,何?况他又受了伤,她不跟他一般计较。
于是只得起身唤桑伯,然?后自己?抱了书去?书房等。
一边等,一边觉得有点气。
昨天就是在这里,她替他出头,是何?等的讲义气,而他呢?居然?一口一个“不娶”,真是太不够兄弟了。
等等……他好像是夫子,不是兄弟……
花仔脑筋打结了。
不管怎样!总之夫子昨天很不上道就对?了,简直是看不起人。
姜安城从门外走进来。
花仔抬头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以为他至少会?让桑伯扶一下,没?想到他竟是一个人进来的。
走得比平时略慢一些,但步伐稳定,仪态优雅,一如往常,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昨晚被亲爹抽得遍体鳞伤。
是条汉子。
花仔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么好的汉子嫁不着,她以后上哪儿找一个比他好的呢?
而且他本就清俊,这一受伤,脸色添了几分苍白?,衣裳选的也是宽袍大袖,未束腰带,踏着秋风一起走进来,袍袖轻扬,看上去?仿佛能乘风归去?。
真·神仙货色。
花仔带着一种“妈蛋这么好的货老子居然?不能抢回家”的惋惜和恼怒,起身架起他的手就往肩上扛。
姜安城照例皱眉:“不可?……”
花仔:“不可?什么?你别想歪啊,我这是师父那什么,弟子那什么,我在孝敬你知道么?”
姜安城:“不用扶……”
花仔再一次打断他:“你差点儿从床上爬不起来,还要什么强?记住啊,现在是徒弟在扶你,不是姑娘家在扶你,你这不可?那不可?,莫不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姜安城一时给她堵得怔住,愣了一下才道:“你晨起时可?曾照过镜子?试问?你到底哪一处像姑娘?”
花仔翻了个白?眼:“那你还一口一个男女授受不亲?你干脆把我当男的得了啊!”
姜安城:“……”
他得到了一个经验:千万莫要和花仔讲道理,因?为再好的道理一到花仔那里都?会?长歪。
她个子小小的,头顶才及他的肩膀高,这样扶着他,活像一只燕子去?扶着一只老鹰。
姜安城心里有几分暖意,也有几分好笑,道:“你好歹也读些书,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很难记吗?”
“不是难,是记着也没?什么用。”
花仔虽是扶着姜安城,但明显感觉得到姜安城十分克制,身体的重量基本没?有压过来,花仔等于是只虚虚地扛了一条胳膊。
这让她有点不高兴了。
“夫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她停下脚步,歪过头来问?姜安城。
姜安城也不得不停下脚步:“为何?这样说??”
花仔看他一眼,忽然?一弯腰,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看见没?,就算是你整个人,我也抱得起,只给我一条胳膊,是不是瞧不起人?!”
“!!!!!”
姜安城有生以来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人这样抱起来的一天,脸上腾地发烫,像是有火烧一般。
他喝道:“胡闹!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二!
——
姜安城:这不是我的剧本快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