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晚，云轩就被父母叫了回去，不准他大过年的还在外面鬼混。王永兴没了目标，便在VIP区嗨了一整夜，凌晨才睡下。敲了半天门才开，一个一脸倦容的漂亮男孩从门里钻了出来，目光极其不友善地瞥了苏杭一眼，扭头走了。只听王永兴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自己进来，还等我接驾啊！”
胡小春拉扯着苏杭推门走进了那偌大的模拟海景套房。
“对不起啊王总，这么早吵醒您，实在是有点儿急事儿！”胡小春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走到沙发跟前，身后跟着面色苍白的苏杭。
他倒不是怕见王永兴，而是被一路走来VIP区的场面吓到了。这里说得好听是VIP区，实际就是一个隐晦的虐恋俱乐部。各种火爆的画面活生生展现在眼前，跟隔着电脑屏幕的感觉完全是两码事。
见苏杭那个受了惊的熊样儿，身穿睡衣歪在沙发上的王永兴嗤了一声，低头点上了嘴里叼着的烟，等着对方开口。
咖啡机磨咖啡的轰鸣声震颤着耳膜，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咖啡的香味，盖过了先前暧昧的气息。胡小春用胳膊肘碓了碓苏杭。苏杭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开了口。
“王总，我爸出了点事需要用钱。您看……能不能先让我预支一些薪水，后面我会继续打工还债。”
王永兴抬头瞥了苏杭一眼，冷哼一声：“我是开会所的，不是开银行的。如果每个员工都来找我预支薪水，我这兰亭还撑得下去吗？”
苏杭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窘迫的面色羞的通红，像初夜的少女那般，令人心情悸动。王永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苏杭的表情，终于明白龙昭为什么会这么一个长相平平脾气又冲的男生感兴趣了。欺负这样一个男孩，的确很有乐趣。
“王总，苏杭他……”
“没问你！”王永兴皱起了眉头。
胡小春连忙闭上嘴，又忍不住碓了碓苏杭。苏杭一辈子没跟人借过钱，更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情急之下，竟撂出一句狠话：
“你怎么样才肯帮我？”
胡小春顿时知道这事儿没戏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
王永兴嗤笑一声，往前倾了倾身子，像打量一件货物一般打量着苏杭，不紧不慢地说道：
“钱，我不可能预支给你。”王永兴瞥了一眼某人脸上难堪的表情，接着说，“但我可以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
“什么机会？”苏杭眼睛一亮。
王永兴朝门外努了努嘴，道：“外面的情形，看到了吗？”
苏杭心里一沉。大厅里那些把人当宠物溜来溜去鞭笞羞辱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苏杭的脑海里。
他不是不能理解某些口味，只是有些东西在屏幕上看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尤其里面一些人，还是电视上的熟面孔，形象的落差让苏杭这样一个还未跨出象牙塔的学生真的很难接受。
“只要你愿意到VIP来做一年，你爸的债，我还了！”
听着王永兴豪气冲天的承诺，还没等苏杭做出反应，胡小春率先不高兴了：“王总，您帮不了忙没关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您这是干嘛啊。”
“干嘛？”王永兴一瞪眼，“做买卖啊干嘛？这年头儿哪个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干什么都得付出代价！”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