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安打入祖玛阁体内的一道真气,霸道非常。厉藏云本想着替祖玛度运气吸出这道真气,却不曾想,这真气像是有灵识般。
厉藏云稍有不慎便被真气反伤,看着祖玛阁被其折磨的痛不欲生,厉藏云亦不忍心。时日一久恐体内生变,轻则运功岔气,重则走火入魔。
便主动谴人上长陵门,欲与苏洪溪言和。只是令厉藏云不解的是,这道真气过于狠戾,不像是余生安这般年纪可以修炼的出,“大郑国,藏龙卧虎。”厉藏云想到自己过于轻敌,着实有些懊悔。
门外,“叩,叩”几声,郭殊见药都快凉了,还是敲了门,甚至有些好奇,这阮散枫又会骂自己什么。
推门而入,郭殊眼神飘忽不定,游于几人间,“好诡异的氛围。”
木制红漆托盘,雕刻着镂空香樟树。杜若欢端过瓷碗,纤细素白的手与青白骨瓷相得益彰。
“你手断了?”,郭殊差点没有控制住笑声,忽用折扇遮住半脸。
“这长老果然见人就怼。”郭殊心态奇怪,自己被说只觉得十分不爽,但若是有人配带着一齐受着,反倒感到有趣起来。
余生安方讪讪的接过瓷碗,一口喝到见底。
“方才说的,师侄可愿意收回那道真气,换取解药。”
“自是愿意。”余生安想起郭殊所说的七成把握,还是以真气换解药之法更为保险些。
“那便定明日,厉藏云会带着祖玛阁上山。”苏洪溪悬着的心才放下些。
尽力了大悲大喜,起起落落,这一有些安定了,余生安便觉得有些困倦了。
郭殊之前强行用金针扎醒自己,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刚又喝了药,头脑混沌了起来。
杜若欢看见余生安用手按着脑穴,“怎么
了?”
余生安道:“有些疺了。”杜若欢神情紧张的样子,余生安见着有些心疼。
余生安转身对着阮散枫,“师傅,我想回落下小院。”
“又没人拦着你。”阮散枫却背着余生安,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
随性一扔,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余生安手中,余生安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般紧紧握住。
“自己回去。”阮散枫压抑着声音,余生安拉着杜若欢便先行告退了。
余杜两人并肩同行,长陵山长满了香樟,熟悉的味道包裹着余生安,山上的道路似乎数年没有变化。
落下小院乃是阮散枫独居处,平常鲜少有弟子前往,过了主道,余生安带着杜若欢钻进条小野路中。原本宽广的道路,突然变得有些狭窄了。
两人无法并肩了,余生安只好走在前头,身体微斜着想起一步一步行着。
杜若欢始终跟在后面,踩上余生安留下的脚印,“这条道,以前我,师妹,师傅三个人并肩都不会挤。”
像是回忆起往事,余生安开始说着路旁的花,形状特异的石头,滔滔不绝。
杜若欢始终含着笑意,用手帕擦干余生安额头涔出的细汗。
这条路并不长,余生安还没有说完,便到了。
落下小院,外门并没有锁,余生安停下了一直向前的脚步。
茅草之下的木匾,孤零零的挂着,这座曾经伴随了余生安十二年的小院,竟突生出些陌生。
余生安想到,“莫非近乡情怯。”杜若欢却一步向前,推开了虚掩的木门。
带着余生安走了进去,院子不大,不过两层木屋带着一个院子。
终是有些抵挡不住困意,余生安拿起攥了一路的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屋中并未传来霉味,床上柜中也没有积累起层灰,杜若欢铺了床,柜子中的被褥也是干净的。
“你师傅对你挺好的。”
杜若欢第一次铺床,被褥甚至有些褶皱起伏,并未铺平。
“我知道,师傅只是嘴硬,他一直待我极好。”
杜若欢始终执着于那点起伏,余生安看着杜若欢弯腰与被褥争斗的模样。
竟觉得十分有趣,上前从后面抱住杜若欢,手带着杜若欢,拉平了床脚。
“阿若别如此执着了,我真的有些困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这样的姿势导致余生安的话直接落入杜若欢耳中,突然后背的压力消失,余生安竟直接合着衣服睡到了床上。
杜若欢拉好被子,轻轻推开房门,一个口哨,伏卫便出现在了落下小院中。
“我这两日留在长陵门中,教中若是无大事,你可自行解决断。注意兰云的动向,退出长陵门,传令教众候在外门,不要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