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藏云摔袖,颇有些皮笑肉不笑,“我越司钴教求的是长陵门武学,阁下可会使长陵门剑法。”
余生安反手背着长云剑,正面对着厉藏云,“自然是使长陵门武学。”
余生安心道,“眼下顾不得其他,先击退越司钴教才是当务之急。”
祖玛阁性憨武痴一个,直知要击败眼前之人,提着双铜锤脚踏疾风就向余生安砸来。
余生安不徐不疾,脚踏霁风步,配合着长云剑一招一式倒是气定神和。
阮散枫倏的一下的站了起来,“这身法,怎的有些眼熟。”
见余生安招式熟练,内功浑厚,长陵门人纷纷鼓舞打气,只有长陵长老们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喜得是这余生安,舞的一手正统长云剑法,甚至比九成弟子都熟练自然。惊的也是这从未收过这弟子,那这一身本领又是从何处而来。
一时之间,众长老纷纷互视,意找出究竟是何人私自收徒,泄露出心法剑招。
却只看见茫然若失,苏洪溪眼是一刻离不开擂台,这第四局着实重要。
两人精彩的打斗自吸引了众人目光,环绕于擂台之外的坐席中,公良越却越看越心惊,“这断刀客怎使得一手行云流水的剑法,莫非真是长陵门弟子?”
钟良林面善心恶,原想着同厉藏云一起,逼迫苏洪溪交出剑法宝药,削弱长陵门实力,稳固自身地位。
却被这人搅了个干净,看着阵势,输赢还真是有些摸不着。
各人揣度着,顾忌着或是欣喜着,各种目光一齐打量在余生安身上,余生安眼中手上只有一剑可以托付。
使了十年的刀,纵使私下从未停歇过剑术,如今上台对战祖玛阁如此高手,心中竟是说不出的狂喜。
祖玛阁忽逢对手,亦是越战越勇,铜锤使得是虎虎生威,一砸一个大坑,余生安心知不能正面相抗。
精妙的剑法配合难测的身法,也是让祖玛阁吃净苦头,突然祖玛阁铜锤底部以锁链相连,祖玛阁只握住中间,两个铜锤飞离环绕着身体,这番下来,铜锤之力更是翻倍。
余生安几番躲避下来已是有些狼狈,苏洪溪却突然对着阮散枫道:“你瞧这余少侠,长云剑练到第几层了?”
阮散枫双眼精光,却是那摸不着,“估摸着第八次,快摸到第九层了。”
“八层已有剑意,这少年却压制实力,我长陵门若是真有此传人,便好了。”
阮散枫又何尝不是起了爱才之心,长陵门已出现断层的情况,年轻一辈只有苏少冲夫妇天资卓越,而更下却只有一谢鱼看的过眼。
对于一个流传百年的门派,着实是拿不出
手,“若是居白还在就好了。”苏洪溪惋惜,阮居白着实是六代弟子中第一人,只是犯了大错,又死于非命。
听见这个名字,阮散枫却气的青筋泵起,“掌门莫要提这孽徒。”
余生安剑意越发明显,剑招从开始的绵长婉转转成快狠直露,似是被祖玛阁逼的打乱节奏。
两人对招以将擂台拆了个七八,边界模糊不清,只能看谁先认输,薄剑终是比不得铜锤先天之优。
在接下一招斜下重锤之时,长云剑一下碎裂飞成几片,余生安手握断剑,飞身拉开差距。
祖玛阁哈哈大笑,“你的剑已经断了,你用什么和我比。”
余生安看着半截残剑,面不露惧色,“继续。”一寸短,一寸险,余生安索性贴身与祖玛阁相斗。
厉藏云对着席座之首,右手贴于心口,“王世子殿下,祖玛阁已胜劵在握,剩下的只有时间。”
被尊为王世子的那人,哈哈笑道,“国师大人,与祖玛阁勇士较量的那人,我前日见过。”
厉藏云又道,“王世子殿下,这人可是有什么?”
“那是如鹰隼,如孤狼一般的眼神,一不小心就会被拆吞入腹,骨头都不会剩下。”那人正是在市集之上,鞭打郭英的络孜国人。
厉藏云见王世子对余生安评价如此之高,也不多说什么,只等着祖玛阁将胜利传来。
断剑后的余生安,不似之前勇猛,还被铜锤之上的倒刺挂中,几抹红梅洒在黑衣之上,又暗淡了下去。
“主人,莫急。”伏卫稳住杜若欢,原是杜若欢身为丹鸿教教主,已有长陵门发来的请帖,落座于西角。
丹鸿教虽一直有邪教之名,只是近些年来,自杜若欢上位后,缓缓归于正途,不再做烧杀劫掠之事,除了修炼功法有些邪门,却也是找不出其他。
长陵门又落于江湖之外,自是广散发帖,杜若欢一身大红色广袖轻纱衣袍,脸带红纱遮去大半容貌,眉间点了一钿花。慵懒肆意,勾人魂魄。
见余生安于擂台之上,直落下风,一掌拍碎茶几一角。虽早已料到余生安会到长陵门,却没想到她会如此高调,还上场比武。
只是台上身影逐渐和记忆之中那人重叠上,杜若欢心中说不清的滋味。
余生安汇聚内力,飞出一剑,祖玛阁两锤夹住断剑,此时已是内力相交,不敢有丝毫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