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色彩天赋不错,值得好好培养,当个名垂青史的画家不比恶毒女配强多了?
蔺洵有意教她怎么运用色彩,于是画了许多黑白的素描图,再让八娘自己按照心意去填色,想怎么填就怎么填。
她兴冲冲的玩了几天,然后坚持把那副华氏的画像填好,美滋滋的带去给母亲看。
“娘!娘!我要?送你礼物!”八娘捧着比她还高的画卷,奋力?跨过门槛,哎呀一?声绊倒到门槛边,照着她平时的习惯肯定放声大哭,旁边的奶嬷嬷也一?定会赶紧凑过去,打门槛给八娘出气。
“坏门槛,坏门槛,为什么要?绊倒我们八娘子?”
八娘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先确定画卷完好无损这才疑惑的说:“为什么要?打门槛啊?”
奶嬷嬷就道:“是它绊倒了娘子啊。”
“可是门槛好端端的定在那里,又没有动过,是我进?门没看清啊!”八娘子还是很疑惑。
华氏示意奶嬷嬷先回来,奶嬷嬷讪讪的收手站在一旁。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啊?告诉娘?”华氏温柔的笑着。
“是爹爹啊!”八娘歪头,发揪上的小银蝴蝶一闪一闪,“爹爹说,遇到事情不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是从别人身上找原因,而是要找客,客观的理由!”她对自己学会客观这个词很得意,又扬了扬发揪。
“原因就是我人小腿短,所?以才会绊倒!”八娘回忆着爹爹的说法,门槛是为了挡雨才高高的,八娘是因为年纪小才会腿短,彼此都没错,所?以只要八娘迈出大大的步伐就不会被绊倒了。
“对,爹爹说的很对。”华氏绽开春风般的笑容,把八娘捧着怀里,“让娘揉揉,疼不疼?”
“不疼,我穿的厚。”八娘终于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画,画!”
华氏把桌面上的画卷徐徐展开,笑道:“八娘还会画画,让娘看看?”然后瞬间被眼前的画面惊艳了。
一?树皎洁梨花之下,有女子伸出芊芊柔夷半扶住洁白的梨花,轻轻凑到鼻端嗅着味道,脸上带着恬淡柔美的微笑,梨花的浅白跟笑容辉映,让看到这画的人心情也安静下来。
女子的裙摆边有一?个笑容可掬的幼童,踮起脚似乎想要靠近女子,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扯着裙摆,急不可待的想要攀上去,看到幼童后,观画者就会发现女子似乎分了一?半的眼神给幼童,留心着幼童的动静,可单单欣赏女子时又不会这么觉得。
华氏惊奇的上下挪动眼睛,总觉得这画好像会动。至于不远处回廊只有半个青衣背影的男子自然而然被她忽略了。
虽然填色有些?粗糙,可不失为一?副好画。
华氏前前后后打量了一?刻钟,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拢起来:“八娘这是从哪儿来的?”
“八娘画的!”幼童立刻清脆回答。
华氏又瞧她一?眼,八娘才讪讪的说:“爹爹画的,可八娘负责填色了呀!”所?以四舍五入就等于她画的,八娘心想。
这些?年没见过老爷的画技,倒是越发精进了。华氏想,要?不是八娘粗糙的填色手法,这副画能在市面上卖出几百两的高价!但画的是内宅女眷,华氏自然不会允许落到市面去。收取画卷,华氏准备送去让人装裱,然后好好挂在室内。
毕竟是女儿的作品,华氏心头涌起淡淡的想法,要?是哪家能够把出嫁的大女儿二女儿都叫回来画上这么一?副,该多好!
只是她们各自出嫁,大女儿尚在京城,二女儿却在边关不知何时能相聚。华氏只能把想法收起来。
画卷带来的好心情仅仅维持了一?个时辰就消散了,管家硬着头皮来回禀,座钟的工匠找到了,可他们委婉的告诉华氏,座钟要?先拆开才能确定能不能维修,别的小问题还算了,如果是里面的表盘坏了,那是再也修不好的。
等于说两千两银子就打了水漂,不仅折本还亏了路费。
华氏气的不行却也没法,两千两!那可是差不多一?个季度的纯利润!折进?去任谁都会心疼,有心骂管家两句,又觉得他平时办事?妥当,这次也不算他的问题。
华氏跟管家一?问一答的声音自然被八娘听见了,她刚才在屋子内吃梨花糕,耳朵却竖起来听个清清楚楚,娘遇到了为难的事??那就去找爹呀!爹是无所?不能的!
八娘的心里有这么一?个认真,她一骨碌从塌上爬下去,顺着门边悄悄溜了,这次有注意门槛高高抬腿。
所?以过了一?刻钟后,蔺洵过来问华氏:“听说生意上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