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杨哥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过热汤饭,看到热菜饭就算被烫着也闷不吭声的往嘴里塞,其他人也是如此,忙不迭的吃饭。
四?婶担忧的看着吃饭的人,她们本来粮食也不多,这么多人大口大口吃的她心疼。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总归是同一村的,吃吧吃吧眼不见为净。
等?他们吃完,总算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大杨哥很不好意思的:“我能做点什么?”干吃饭他也不好意思。
“就帮着加固一下帐篷吧,然后摘些野菜留着晚上吃,多摘些。”这加起来都快四?十人,一天的蔬菜都是不小的消耗。
“好。”大杨哥觉得终于找到事做,冒着雨出去加固帐篷,然后又安排人去摘野菜,摘到野菜后又是洗又?是切,做成野菜馍馍,下一顿就能直接吃。
蔺洵之所有没拦着他们,也是顺势在观察他们,如?果那些人心安理得的吃白饭,他就得想办法把两拨人分开。毕竟另外一方是族长,会跟他争夺话语权。
先出发的这群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隐隐的以他为首,他说的措施也会被执行下去,而一群人里面也只需要?一个头领,不然两头拉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幸好,大杨哥他们没说什么,乖乖照做。
绵绵细雨一直下到夜晚,人分别挤在三个篷布底下,听着雨滴打在篷布上的声音,滴滴答,滴滴答,像一曲催眠的乐曲。
然后不知道是谁惊叫一声,“什么东西?!”声音颤颤巍巍,一听就是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啥?”
有人看到了有东西窜进草丛里,花花绿绿的:“是蛇!有蛇!”
“哪有蛇?”一听有蛇,所有人都跳了起来,要?是毒蛇就完蛋了!
“让我看看。”蔺洵披着衣裳起来,观察尖叫的那人,那人腿上有两个小小的牙印,牙印口周围的皮肉已经透出青黑色。
“有毒。”他简单的下了判断,一听说有毒,剩下的人都瑟瑟发抖。刚才大伙儿可是靠在一块儿的,只是那人特别倒霉才被咬了,要?是被咬的是自己...这荒郊野外什么都没有,可不是等死吧?
被咬中的人也是面如死灰,哽咽着对自己的老婆孩子说,“好好活着,好好照顾自己,别惦记我。”
“大哥三弟,照顾好她,照顾好孩子。”
这边凄凄惨惨的说着遗言,一波人抱头痛哭,蔺洵诧异的说:“我说没办法了吗?”就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少说一句就哭成这样。
“有,有办法?”那人结结巴巴的问。
“嗯,有解毒的药,不过对你有没有效果我不敢打包票,而且得找个人先吸出毒血,再把药敷上,剩下的就是看你的运气。”
看运气也比单纯靠身体抗好啊!有活的希望谁又?会想死?男人很想继续活着,还没发话他的媳妇先自告奋勇,“我来吸毒血!”
反正当家的要?是死了,她带着孩子也很难活下去,倒不如?拼一拼,兴许就有机会呢?
蔺洵已经用布条把朝着心脏那段的小腿捆紧,勒的都变成青色,他让妇人先自己检查口腔有没有伤口,没有伤口再吸血,吸到毒血也要?吐出来。
妇人一一照做直到新血不再呈现异色,敷好药粉后,剩下的就是指望男人能够凭着身体素质扛过去。
这边刚刚安顿好,另外一边又闹腾起来,大杨哥听到惊叫起来看热闹,发现没事了后去看自家的人,结果发现他爹也就是族长一直躺着没动,他心想老年人觉少怎么会没动呢?凑近一瞧他爹烧的脸通红,额头热的烫手,大杨也跟着慌了神,慌慌张张跑出去:“我爹发烧了!”
他们冒雨赶路,又?受了惊吓,身体能好吗?等?到安全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人,心神一松就倒下了。
不仅是族长,还有几?个小孩也发热,蔺洵拿出预先准备的药丸,又?张罗着烧热水给?他们喝,忙活到半夜才睡下,没几个时辰又?要?起身。
雨停了。
昨夜其实谁都没睡好,但饿着肚子的滋味也不好受,他们只能先起来填饱肚子,然后还额外多摘了野菜,毕竟路上要?吃。
蔺洵让了一架自家的马车出去,把几?个重症的风寒病人安置在车上,自己则跟蔺老汉挤一辆车,他没睡好困的头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