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合离要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刚刚开场林族长的气势就被压住,后面在想翻盘就不容易。
而盈夫人的堂叔本身也是生意人算盘打的精光,直打的对?面招架不住节节败退,好容易憋出几句大道理吧,又被对?方指桑骂槐的说的面红耳赤,拉不下?脸来争取属于自己的利益。
堂叔翻出当初的嫁妆单子一式三份写?的清清楚楚,家具铺子田产还有压箱银一应俱全?,虽然有损耗的部分?,可这些年的收益也顶的过去,共计三十万两。
林族长默默的把惊叹吞了回去,竟然这么多钱!即使手指缝里漏出一点都够他?用一辈子,堂侄儿难怪舍不得合离,再?说还有一个?出息的儿子,谁离谁傻啊。可对?方也很坚定,一心要离,嫁妆也要回归本家。
这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拿着?单子去清点库房就行,虽然这钱拿出来伤筋动?骨,尚书府的架子还倒不了,林图南脸色漆黑如墨,还是让人回去清点。毕竟东西赖不了。
“慢着?,这还有一笔银子没算。”盈夫人从袖中抽出一张契约纸,“当初那宅院,位置好风水好修的也好,卖家要的价钱高,我出了五万的定金才拿下?,现在我要分?三分?之一的院子,这不算过分?吧?”
院子作价十五万,现在早不知道涨成什么样子,要说分?三分?之一确实不算多,林族长觑着?林图南的脸色,吭吭哧哧不敢回答,好好的宅院要是被分?了修个?围墙,不知道被笑成什么样子,人活一张脸,林图南如果要脸就得出了这笔钱。
盈夫人成功要回一笔钱,钱多钱少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看着?林图南肉疼她高兴。
钱财分?割清楚,再?去衙门登记,两人就算彻底分?开。盈夫人还像模像样的祝林图南分?开后再?寻良缘早结鸳盟。
既已经撕破脸,林图南也就不在乎什么脸面,他?冷笑着?:“财产已经分?割清楚,但血缘总是割不断的,我儿该搬回来住吧?早先他?身体不好出去养病,如今都大好,自然该跟着?父亲同住,不然像什么样子?”
“呸!你明明都把人分?出去,现在又来装什么慈父?”堂叔骂道,可道理总归还是那个?,血缘关?系是切不断的,他?不得不承认,只能?尽量让自己占据上风多争取些利益。
盈夫人似笑非笑的:“你真要我说出来?这里人多口?杂,传出去我怕你后悔都来不及。”
“后悔怎么?”
“好吧,不到黄河心不死。”盈夫人即刻从另外一只袖子里取出一张老旧粗糙的纸张来,摆正递到林图南面前,林图南只看了一眼就如遭雷击立刻抢了过去,一五一十的扫过,惊讶的倒退几步,栽倒在椅子上。
“没看清?还要多看几眼?”
林图南突然一把撕碎那张纸:“这是伪造的!什么污遭东西都敢往我面前递!”没错,就是伪造的,证据也被他?撕毁,现在已经没人能?证明。
周围人都被他?突然的动?作一吓,从没见?过平时温和有礼的林图南宛如疯魔的样子。
“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有数。”盈夫人气定神闲,“这段时间我不是什么都没错,而是专门回去远南寻了当初的见?证人,这是人证。还有,你刚才撕的纸片是物证,我这里还有一大堆,你可以慢慢似,尽情撕,撕个?够。”反正她有耐心奉陪到底。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图南低沉着?嗓子说。
盈夫人想了想,示意堂叔和林氏族长都出去,堂叔还故意说:“有事你喊一声我就进来了。”他?们?家的人可不能?让人随便欺负。
屋内无人,盈夫人才慢慢说:“我要你以后,不再?随意攀扯洵儿,有事自己解决,这样说不定还能?保留几分?香火情。反正你从来对?他?也没上过心,何必像现在这样闹的难看呢?”
林图南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竟然能?按捺到今天才拿出来当做杀手锏,她可真是沉得住气。
“你说那张契约?我知道的时间也不久。如果我早知道早就合离了。”盈夫人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我到今日才明白?,你有多恶心多龌龊,一想到居然跟你生活了二十年,每一刻都让人恶心。”
“那你怎么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苦读圣贤书,凭什么要因为些许的银两把自己当做上门女婿对?待?这难道不是在折辱我?”林图南试图勾起她对?当年的回忆:“秀娘,当年我们?在山庙中相遇,我捡起你的手帕,你看上我的字画,难道我们?就没有过恩爱的时光吗?”
“别?提这个?,我怕我会吐出来。”盈夫人厌恶非常:“你还是个?穷童生试给你银子不叫侮辱,给你请名师大儒时不叫侮辱,给你盘缠让你上京时不叫侮辱,用完了又嫌脏,就没你这么又当又立的!”
“别?人都说吃得咸鱼抵得渴,你是吃了就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