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乡试在即,不论大小客栈都挤满了人,别说单间,通铺和柴房都炙手可热,所?有学子都忙着苦读,能多看一页算一页,竟没人愿意外出溜达。
蔺洵独自在旧书店和笔墨店转了几圈,没发现什?么喜欢的东西,倒是旧书店里找到几本有趣的游记,如今的文人如果在仕途上不得意,也会靠着写话本写游记赚些糊口银子。不过他们写的话本子不外乎书生女鬼妖精的老套路,还总爱掉书袋拽文,受众不广。
至于游记就要好看多了,大多数都是亲身经历,比如他手头这本,作者遇到山贼,教人怎么跑路,言辞幽默有趣,通俗易懂,可比什?么红袖添香有意思多了。
蔺洵买了几本游记回去打发空闲,都临考了一味读书读的头昏脑涨,只是让自己状态不佳。
只是.....读书也不清净,隔壁的院落里传来争吵声,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临街这?边的人纷纷推开窗户窥探,却没人愿意出头。
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无怪别人自扫门前雪。
声音太大,蔺洵放下书听了一耳朵,原来是某个书生的家眷生了顽疾,老板正在软硬兼施的想把人劝走,书生苦苦哀求,两边僵持不下所?以才闹起来。
此刻老板也是又气又急,被这么多人看着闹起来,以后他的生意还怎么做,不是他不进人情,而是对方得的病会传染呐!
“他家眷得的是伤寒呐!我也是为了各位客人考虑,这?才出头做了这?个恶人。”老板抹一把?脸,
“要是造成大规模传染,谁能担的起这个责任?”
当然看书生可怜想要出头的人,都歇了这?心思,的确,要是传染了他们更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总不能不顾自己的命吧?
“老板,老板,我叔叔只是得的风寒感冒,不是伤寒,我已经去请了大夫,总归是要找个地方休息养病啊!我愿意多出银子,求你给我留一个柴房就行!”书生带着哭腔哀求,他带着个重病的叔叔,别的客栈更不会收留,那叔叔岂不是要露宿街头?更无法安心养病,怎么痊愈?
可老板的顾虑也有道?理,所?以两边人才僵持不下。
都撞到眼前了,伸伸手就能帮忙的事,蔺洵自然下了楼,先观察病人的情况,书生的叔叔面色赤红,呼哧带喘,眼睛紧紧闭上,一时还真?不好判断到底是普通感冒或是伤寒。
总归是条人命,伤寒也不是救不回来,蔺洵把?老板拉到一边,提点了他两句,老板犹犹豫豫下不定决心,他当然知道这?些书生都是来赶考的,一旦中了前途无量,不说交好最起码不得罪吧?可他又怕害了自个性命,毕竟什?么东西也比不上命重要。
等蔺洵跟他耳语几句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好,挪到后院的废弃柴房去,那里附近没有房子也没人住。”
老板发话后,书生连连道?谢想搀扶自己的叔叔,可昏迷的叔叔一个劲往下滑,蔺洵只好上去帮把?手,帮忙抬到柴房去。
这?柴房果然是废弃的,里头乱糟糟的洒满碎稻草,幸好还有一个炕能用,扫干净上面的稻草后,把?人放在炕上。
蔺洵过去要了他们原本用过的被褥,老板也怕东西传染人吩咐小二送过来,正好大夫也赶过来,搭脉诊断,沉吟道?:“伤寒早期,幸好老夫来的早,先浓浓灌一剂药下去,再熬点好克化的白粥,今晚上烧退了,明天再换药方。”
书生跟着大夫去药方抓药,走回柴房时才想起自己还没弄到药罐,正要折返回去买药罐时,才发现有个崭新的药罐和炉子木炭放在门边,甚至还挪开一个水缸。
小二正在往水缸里灌水,提起木桶浇的哗啦作响。书生连忙拦住小二,“谁送的东西?”
“是楼上的那位客官吩咐小的买的,说是用新的好。”小二指了指窗台,蔺洵微微点头。
忙都帮了,不妨送佛送到西,蔺洵还格外给了小二赏钱,他才肯过来。
书生格外感激,却只能先照顾叔叔,毕竟叔叔得是伤寒,最好等病愈后再去道谢。
确认楼下的书生得到救治,蔺洵就把这?事忘到脑后,毕竟只是小事一件。
小花小草两姐妹结伴归来,脸被吹的红通通,却压抑不住那种兴奋的神情,毕竟驰骋马上随心所?欲的感觉,只要试过就会喜欢上。
“你两要是喜欢,以后家里就养两匹马。反正你娘想要牛车,不如换成马车。”交通工具必不可少。
“好!”小花拼命点头,虽然养马耗费草料,大不了她就勤快点多赚银子,总能养的起。
等两人已经能够纵马跑上两个来回时,乡试到了,一共靠三场,每次考三日,一进考场即封门,遇事也不得出。甚至早年在考场里发生火灾,烧伤了考生也没开过门。
不过这?条规定现在被废除了,遇上水火无情,可由军士先密封好试卷,然后逐步撤退。
考试题目大同小异,蔺洵几乎扫一眼就知道该怎么作答,他只是在思考,答到什么程度刚好,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