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特别乖巧的点了点头。他全身上下哪儿都漂亮,尤其是一双大眼睛,真跟玻璃珠似得,剔透极了,一眼能望到人心里去。
他看着就是那种特没心眼、特老实、特乖的孩子,虽然有时候说话傻乎乎的,但傻点好啊,傅瑞恩是想包个小情儿,不是想包个姨太太,成天争这个要那个的,太闹腾。
傅瑞恩恨不得当时就把邱秋拉到旁边的情人旅馆就地正法,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呢,秘书电话来了,说下午临时加一个越洋会议,需要傅瑞恩回去主持大局。
傅瑞恩可不是那种沉浸在温柔乡里就会忘了工作的人,小情儿再好,没了工作还怎么包养?所以傅瑞恩急急穿上外套走了,临走前他掏出了自己信·用卡的副卡推到了邱秋面前,当做他的包养费。
邱秋还没见过黑金卡呢,特别兴奋的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他还没问奖学金是多少呢。
傅瑞恩的信用卡当然是无上限随便花的,可是傅瑞恩怕养野了这个男孩的胃口,所以伸手比了个“五”。
“一年这个数。”
不愧是大老板,出手就是五十万零花。
邱秋却当成了一年五万的奖学金,天啊,比国奖还要高呢。
他又问:“密码呢?”
“我生日。”
邱秋毫无所觉:“那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自己百度去。”
傅瑞恩工作忙,邱秋学业忙,一个月都见不到两次。他们两人每次见面都在香江别墅,也是巧了,傅瑞恩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过夜。好不容易有点空闲,邱秋就给他弹吉他、给他做饭、给他讲生活中的趣事。
邱秋觉得自己是热心公益、关爱孤寡中年老男人,偏偏傅瑞恩觉得他是在讨好金主。
就因为傅瑞恩过于骄傲、而邱秋过于迟钝,导致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好几个月,居然都没搞清楚彼此的关系。
结果埋了三个月的雷,今天一下炸了。
……
傅瑞恩强忍着火气处理完下午的工作,等到下班时间一到,他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香江别墅。平常傅瑞恩都是自己开车的,但他今天情绪不稳,他怕自己把汽车开成碰碰车。
不光他心情不爽,邱秋心里也很焦虑。
这是怎么回事啊?温柔体贴的老干爹一下成了金主,这个转变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邱秋焦虑的洗了个澡,焦虑的贴了张面膜,焦虑的给花浇水,焦虑的晾衣服,焦虑的给一楼地板打蜡,又焦虑的炖了锅冰糖银耳汤,焦虑的尝了尝发现手艺没退步。最后看看时间还来得及,他又焦虑的搓了一局《王者O耀》。
傅瑞恩进门时,就见着邱秋在沙发上盘着腿,正对着手机埋怨队友送人头。
傅瑞恩见他这幅没事人的样子,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扔下外套,怒气沉沉的开口:“邱秋。”
邱秋噌的就从沙发上窜起来了。他身板站的笔直,就跟军训时被罚站那样规规矩矩的站着,两只手紧压裤缝,其实完全是为了压抑住心中的惊惧。
邱秋低眉搭眼的说:“干爹,你别叫我全名,我……我害怕。”
傅瑞恩其实一直有个疑问:“……你是怎么听出来我叫的是你全名?”
“邱秋”和“秋秋”发音明明是一模一样的。
邱秋说:“我是靠语气判断的。你刚刚叫我时的语气,像教导主任一样……”
“……”傅瑞恩想想校友会上见过的那个六十多岁还穿红戴绿的老头子,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特意放柔了声音又叫了一遍:“……秋秋。”
“诶!”邱秋答应的可快了,但脸上的表情更扭曲了:“……这次像我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