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饮区的店铺大门都十分坚固,是电子控制的,因为停电无法打开,超市也关着门,很多人找不到水,只能冒险去楼下的泳池里用?水桶打水。
没过一周,银月岛的泳池就干了。
银月岛内部的人都很关心外面的世?界情?况如何?,有人在夜间的时候往外面看,发现外面和这边一样,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和电筒的冷色的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光也越来越少。
半个月之后,他们已?经放弃了工作的事情?,物?业自顾不暇,已?经没人关心开门的事情?了,他们自己都找不到食物?和水。
居民躲在家里,等着物?业开门,但?物?业也是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和生存问?题要解决。
霍家的人原本?就没有工作,每天在家里混吃等死的,有霍轻雪之前买回来的那些食物?,他们暂时还没有什么烦恼,该吃吃该喝喝,偶尔想对付一下霍轻雪,都被她打了回去。
久而久之,刘果芸也老?实?了。
但?她的老?实?只是表面,现在停电是大问?题,因为大门封闭的原因,一直没有收到外界的公告和通知,更别说支援。
按理来说这样的全城大停电,别的城市应该过来支援的。
但?这么久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刘果芸觉得不简单。
她还在观察,等有一天抓住霍青青的首尾,再好好对付她。
至于霍利,因为霍轻雪让董成诗提前买了两?个月的生活用?品,还有她囤积的食物?,暂时没有问?题,停电三天之后,董成诗原本?想要辞掉这份工作,想办法出去给家里弄点食物?,但?霍轻雪需要她照顾霍利,便将报酬从金钱改为食物?。
董成诗的丈夫知道?这件事之后还和她吵了一架。
在他看来,停电只是暂时的,外面很危险,出去没有必要,留在霍家做工可以赚钱,一举两?得,而他因为这几天不能去工作,也没有提前请假,说不定?会被公司开除,他一旦失业,他们的房贷和养两?个孩子的压力就会让整个家庭崩溃。
虽然董成诗并不在乎这些,但?林农却过得十分焦虑,每天都在发脾气,吓得两?个孩子不敢留在家里,老?是跟着董成诗到霍家来。
刘国玉和霍财原本?还对此有很大的意见,尤其?是看到霍轻雪拿珍贵的食物?和水给董成诗的时候,更是气的直跳脚。
霍轻雪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们堵了回去:“三叔三嫂,我已?经长大了,打你们肯定?是打不过我的,现在这屋子在我的名下,我可以随时找物?业把你们赶出去。如果我们撕破了脸皮,这些食物?也是用?我的钱买的,更不会有你们的份。知达弟弟这么能吃,要是断了粮,可能就要提前送去火化了。”
“你!我大人不和你小孩计较!”
刘果芸也怕,虽然霍轻雪只是吓唬她,但?她知道?物?业那帮人是什么态度,银月岛有钱的业主就是爸爸,他们可不会和她讲什么监护人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手机无法联系外界,她还可以用?公众力量还有之前的那些亲戚叫过来,压制住霍青青。
但?现在不一样了,银月岛封区,小区里只有两?种人,物?业和住户。
而且她也真的怕把霍轻雪惹急了,现在无非是忍忍,还能吃吃喝喝,等家里不多的食物?和水都消耗光了,那个时候她在收拾霍青青!
停电的时间越久,租户们越担心。
冯强国担心自己的女儿,停电之前她刚上地铁,如果没有来电,被困在地铁里,不知道?能不能获救。
至于隔壁的租户,霍轻雪也去送过东西。
没有别的原因,她是觉得那晚的来借蜡烛的人给她感觉很像黎忱,虽然不爱说话,也没有流露出一点柔弱的姿态,却总让人他很可怜。
他站在黑暗里,竟没有一点违和感,好似这种黑暗、冰冷和孤独原本?就包围在他身边很久了一般。
单是冲着自己身上的这些东西,她也得照顾照顾租户。
不过这几次去送食物?,开门的都是那个女人,接东西的时候抽着烟,没有一点感谢的意思,拿了东西就关门。
女人出现的时候,偶尔会自言自语的抱怨什么,好像停电让她遭受了很大的经济损失。
“我这个时候应该在欧洲度假了,都怪停电,这破地方,租完这个月我就不租了,换个好点的地方,哪有停电这么久的。”
女人接过面包,有些嫌弃:“就这些?”
天天吃面包,她的营养怎么跟得上?!
霍轻雪压低了声?音,道?:“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件事。”
“什么,”
女人吐了口烟。
“楼下之前杀人的疯子,就是因为别人对他说话不太尊重,所以拿刀砍死了一层楼好几家。”
女人抖了抖。
她看向霍轻雪:“你什么意思?”
霍轻雪笑?了笑?:“我不是做慈善的,食物?也不是给你的,你喜不喜欢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但?如果饿着里面那位,说不定?我下次来送的就不是食物?,是刀了。”
女人眯着眼:“你威胁我?”
霍轻雪上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靠在女人纤细脆弱的脖子上:“我从不威胁别人,因为我更喜欢直接行动。”
她的动作太快,女人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传来冰冷的触感。
直到霍青青收回匕首,离开之后很久,门口的女人才大口喘起气,胸口剧烈起伏。
刚才那个小孩的眼神,好像她真的杀过人一样。
她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转身烦闷地关上门,走回客厅,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抬腿踢了一下卧室门:“滚出来吃东西。”
片刻后,门打开了,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的少年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看我干什么?!滚回来自己拿!”
女人手里夹着的烟已?经快到尽头。
少年没有动作,而是看着她手里的烟。
“伸手!”
她恶狠狠道?。
她要像往常一样,在他身上落下印记,欣赏他隐忍而痛苦的反应,这让她变态的心理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
少年垂下眼眸,走了过来,伸手拿桌上的面包。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依然和以往一样。
女人露出微笑?,正要动手,桌上的镜子反射了一下光,正好照见她有些发红的脖颈。
那把刀很锋利,动作只要偏一点,就能刺破皮肤,让血液流出。
而霍青青把握的度,既没有造成流血,却又留下了痕迹。
女人的心头一跳,响起那女孩威胁的目光,手里的烟头就掉在了地上。
少年拿着面包,抬头看向她,平静的眼眸里带着些疑惑。
似乎在想她为什么没有动手。
“滚滚滚!”
“我看见你就烦!”
女人拿着东西转身进了房间,砰的关上门。
微暖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勾勒出他的身形,少年抬头看向窗外,白天的世?界没有半点变化,只有晚上,才会变成那个陌生的可怖夜晚。
他发现,自己一直冰冷荒凉的胸膛里,竟然生出一种叫做期待的东西。
期待夜的降临,期待光的到来。
期待某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