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的?记忆确实很少，只有他成为御鬼之神始末的?一段时光，且如碎片般零落各处，无法?连贯。但?就在那极少的?记忆里，他曾经历过凌染的?死亡。
戚枉恢复的?记忆，从他身为天地间?第一只游离不去的?鬼魂开始。
那漂泊无依的?鬼魂心中，盛着无尽的?怨恨，他不知这怨恨从何而起，又如何祛除。他神志不清，只日复一日地游荡在血腥的?战场中央。
直到有一日，骑马的?将军带着兵士呼啸而过，把敌军节节击退。战场被肃清，将军策马而来，在湛蓝的?苍穹之下垂眸，持着长剑挑开穿透他半身的?残盾。
马上战无不胜的?将军居然是?个双眸明?亮的?少女，她微微垂首，逆光笑着道：“哪里来的?小鬼，为何不下忘川？”
“……你，看、看得到我？”戚枉太久没有说?话，短短的?句子都说?得艰涩。
“当然，我可?是?神。”少女轻笑一声，骄傲道，“如今不过是?下凡历劫罢了。”
“你可?是?找不到去忘川的?路？”凌染跳下马，对他伸出手，“我可?以带你去。”
他终究没去忘川，只是?跟着凌染在人间?游荡，居然也渐渐获得了力量。
“你会回神界吗？”某日，戚枉问她。
“当然。”
“我想同你一起去。”
这当中的?记忆戚枉并未想起，他忆起的?下一个画面已?是?在神界，他成了御鬼之神，并更名为谢曲。
“青龙疯了，他的?恶念在人间?生?出了魔。”某日，凌染身披银白的?铠甲，来到戚枉面前，与他匆匆道别?，“我得去魔渊剿灭魔族。”
她是?主?征战杀伐之神，没有神比她更适合去处理这件事。
“神界已?乱，人间?也不安宁。”戚枉皱眉，“诸神之战在即，你何必去管人间?事？”
“谢曲，这段日子我已?经跟你吵累了。”凌染疲惫道，“道不同，多言无益。”
她望向下界，低声道：“你名为戚枉的?时候，我们还能?做好友。为何成神之后，你就变了这么多？既然你厌我至此，你我今后不必再往来。”
她转身就要走，戚枉抿唇，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不是?的?……我没有厌你。”戚枉收紧五指，“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我确实不想再做你的?好友。”戚枉看向凌染固执的?侧脸，缓声道，“染染，我心悦于你。”
“在人间?时，便已?是?如此。”
凌染转身看向他，满目愣怔，继而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她猛地抽出被戚枉攥住的?手，瞪着眼结结巴巴道：“你，你在说?什么。”
戚枉并不说?话，给她反应的?时间?，但?凌染触到他的?目光就像被烫着一般，慌忙躲闪。
她红着脸，紧张道：“我，我知道了。”
“等我回来，再给你答复。”凌染不再给戚枉说?话的?机会，慌忙逃走，由于过快，她的?身后被带起一片洁白的?云，看起来有些滑稽。
戚枉失笑。
若他不说?，凌染是?不是?永远感受不到他的?心意？
他心怀忐忑地等着凌染归来，等她的?答案。
可?她再也没回来。
“白虎上神凌染，陨落于魔渊。”
神界的?丧钟敲响，天地的?力量彻底失衡。
诸神之战，自此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突然发现好多盗文，好难过呜呜，加了几个字声明正版来源，请订阅的小天使不要介意~
关于剿匪军，指路37章~
——“幽州边境军队与众匪头目有勾结……传言此与党派之争有关。”凌染从昨日的海量情报中找出了相关信息，若有所思道，“半月前，幽州王城传下了剿匪令，幽州王钦定的剿匪军已迫近幽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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