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凉嗖嗖的,冰冷的手触过皮肤,冻得苏子言连脚指都蜷缩了起来。
他脑子急转,垂死挣扎道:“公子羽……等……等等……我饿了……你让我吃点东西……”
“阿羽也饿了。”公子羽红着眼睛俯在他身上,舌尖掠过雪白的牙尖,那急切的模样像极了缠上猎物的毒蛇。
还不忘用着低哑的嗓音诱惑道:“等阿羽吃饱了,再喂哥哥吃。”
“我要吃饱了,才有力气迎合你。”苏子言红着脸,也不管自己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公子羽听完一愣,眼里的暗火却是愈烧愈烈,他带着促狭意味的笑了笑,道:“不用,阿羽用力就行,哥哥躺好就可以了。”
苏子言:“我,我……我肚子疼,我要……唔……”
“哥哥好吵。”公子羽嫌他太聒噪,干脆倾身上前堵住了他的嘴。
冰雪在口腔中肆虐,像六月天刮入一股寒风,清爽中带着点甘甜,其实并不讨人厌。
苏子言却还是眼前一黑,只道:这回死定了。
借口不管用了,救命草也不知死活,公子羽此刻更是饿狼扑食,完全听不进去半句话,这回真药丸!
苏子言捏了捏手心里的东西,只能赌一把试试看了。
等公子羽放过他的唇,将目标探向下时,苏子言一咬牙,眼里划过狠色,将掌心里一直掐着的花瓣,悄悄往口中一塞。
……
他前几日,无意中发现每次只要靠近大殿外的那片黑色鸢尾花,他就头晕,时间长点,就能直接晕睡过去。
而刚刚公子羽抱着他回卧房时,他顺手掐了一片,准备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用。
虽然公子羽丧心病狂,但是应该不至于变/态到能对一个昏迷的人下手吧。
而且就算他真这样变/态,那也算了,反正自己晕倒了,感觉不到疼痛,更感觉不到那种被人艹的羞耻。
黑色鸢尾花入喉片刻就有效果,苏子言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他这种掩耳盗铃的鸵鸟行为,显然赌对了。
公子羽并不丧心病狂,就算一身浴望无处发泻,也没兴趣对一个昏迷的人下手。
只黑着脸,在苏子言唇角狠狠咬了两口,咬出不深不浅两牙印,才气呼呼的下了床。
他准备翻遍这苍梧殿,看看究竟哪里藏了毒。
……
到第二天天亮苏子言才醒,睁眼见身旁没有躺着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还不忘掀开被子,打量了一翻晋江不让详细描写的地方。
还好还好,他还是一朵完美的小雏菊……
压在心头的石头刚落地,卧房里就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个姑娘。
苏子言认识他们,这些是公子羽从山下找来的丫鬟和喜娘。
其中一个领头的中年妇人,笑眯眯的对苏子言道:“公子您醒了。”
苏子言颇有些尴尬,把伸下床的脚又缩了回来,“你们来做什么?”
“今天可是您的大喜日子,那位公子……”那喜娘提到公子羽时,声音有些抖,连眼底都带着些惶恐。
她绞着手绢继续道:“那,那位公子让我们来给您洗漱换衣服。”
苏子言:“……”
艹!这他妈逃过一劫,又来一劫。
见他不配合,喜娘和姑娘们也很无奈,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姑娘,小声哀求道:“公子请不要为难我们,那位公子说了,您要不配合,就把我们全丢下山喂狼。”
苏子言虽与她们素不相识,却也无冤无仇,总不能真害了她们,要自己真不配合,或许公子羽还真干得出把她们丢下山喂狼的事来。
无奈只能僵着脸随她们折腾,这几个姑娘手倒是挺巧,给他化了浓妆,梳了个复杂的发髻,睁眼后,黄铜镜里像换了个人。
面如芙蓉,唇若点红,水眸眼波横,仿若落了繁星,活生生一个惹人疼爱的俏夫郎。
连一旁的姑娘们都满眼惊艳之色,悄悄羞红了脸。
这要搁平时,苏子言还不得臭美几下,这会却是没得半点兴趣。
像是行尸走肉般么任她们给自己戴上配饰,换上鲜红华丽的喜服。
那年纪稍大的点妇人,打量一翻后,居然还准备给他盖上红盖头。
苏子言一脸菜色,终于扯下红盖头,没好气道:“你们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可是公子……”
那喜娘还准备说什么,苏子言只得道:“你出去吧,这红盖头等会我自己会盖上的。”
喜娘和姑娘们对视了一眼,觉得问题不大,才陆陆续续都出去了。
苏子言一个人在房间,烦燥的扯了扯一身的累赘,想走几步定下心,这喜服上的金银配饰却是叮叮当当响不停,结果没定心,反而吵得更烦燥。
只得坐下来,对着镜子里的美人发呆。
窗外却突然传来了小小的响动。
苏子言警惕的站起,并没有贸然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