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抱着车恩尚不知在黑暗中站了多久,直到感觉温湿的液体打湿胸前。
崔英道长舒了口气,抱起恩尚返回车上。
恩尚妈妈慌乱的把恩尚接到床铺上,扒开女儿的头发看了看,又回头看英道。
英道不安的动了动,“我去晚了感到很抱歉,让恩尚受苦了。”
恩尚妈妈慌乱摇手,多亏他接到短信后回复,让她不要着急自己有办法,否则她一定癫狂的冲去警察局。
犹豫片刻,选择先给女儿又盖上薄被。
掖被角的时候发现不对,想掀起毯子看一眼,中途顿住又缩回手,惶然看了看女儿脸色,照旧掖好被角急忙退了出来。
崔英道跪坐在矮几前发怔。
恩尚妈妈有无数个问题,急忙掏出小本子写字。
崔英道看见她了,“伯母,请问家里有没有酒精和海绵?”
恩尚妈妈怔了怔,点点头,把刚写的几个字划去,重新写:现在要?
英道嗯了一声,错开眼神说,“很抱歉。”
恩尚妈妈急忙又去找海绵和酒精,这时候有人按门铃。
真是越忙越乱!恩尚妈妈腹诽着去开门,门外是两个男人,一人提着箱子穿着白长衣。
好像是医生?
恩尚妈妈还没反应过来,两人一起鞠躬,“我们是来给英道做治疗的,请让我们进去吧。”
治疗?英道?这晚信息量太大,恩尚妈妈有些头晕,手一松两个男人趁机挤进来。
随后房间里传来崔英道压低的喝声,“你们来干什么,谁允许你们进来!”
还是头一次觉得英道厉害,恩尚妈妈急忙又返回屋内,只见后进来的两个男人垂着头,样子很尴尬。那位医生装束的说,“只想为你处理伤口,否则会感染。”
英道脸色绷得紧紧的,“回去告诉他不用操心……”
忽然意识到恩尚妈妈也进来了,他的恶相立刻就破功,别扭的侧过脸。
恩尚妈妈才发现英道左手背上缠着条深色毛巾,凑近了一看,明明已经被血浸透了,她大惊失色,急忙朝医生装束的人做手势。
那人立刻提着药箱来到身边。
恩尚妈妈抓住英道手臂,想帮忙固定,没想到他疼得嘶的抽了一口冷气。
慌忙松手,意识到问题远远不简单,做了个脱衣服的手势,英道迟疑着闪开眼神,恩尚妈妈转个角度加重手势,英道才别别扭扭的服从了。
被大片血迹刺激得眩晕的恩尚妈妈很久都没有回神儿。
后来两个男人告辞,英道关好门,拎着一个装衣服的小提箱回来。
她接过提箱放好,饱含泪雾轻轻抓起少年受伤的那只手腕,眼神儿恳切递上写字本。
“为了恩尚让你受苦了,实在是感激不尽!”
英道瞬间就感觉涨红了脸,想说什么又不忍心,他默默缩回手,做了个睡眠的动作。
恩尚妈妈立刻手脚麻利的收拾出给他睡觉的地方,还是门厅靠里的位置。
看着他躺下去就在本子上写,“看我都糊涂了,劳累了大半夜早该休息了,明天是第一个休息日不营业,起晚点没关系。”
崔英道应了一声逃避的翻过身,很快就迷糊起来,奇怪的是,在恩尚家狭小又简陋的这块地方,他那颗躁动叛逆的骚年之心,总是安静着很难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