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的画看了七年也该厌了,不是吗?
张晋和白苏是一对同性恋人,虽然是不同专业的学生,两人大学时却是同住一个宿舍。
那时候的白苏是当之无愧的王子,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衣,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静静站在树下,美好的让人不敢触碰,常常引得无数女生宁愿绕一段路,也要从男生宿舍楼下走过,只为能多看他一眼。
同样吸引人眼球的还有张晋,与白苏那种模糊了性别的俊美不同,张晋面容上更多的是属于男性硬朗帅气的一面,五官深刻而立体,双眉浓重,不怒自威。
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对眼前的世界感到新鲜好奇的时候,懵懵懂懂中试探着感触身边的一切,犯了错也不自知。
不知是谁淘回来的碟子,几个男生围在一起观看,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裤子都脱了才发现不对,尼玛屏幕上激战正酣的似乎是两个男人?!
晴天一道霹雳,将这群没经过事的少年吓了一跳,三观直接粉碎重塑,由此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那天以后,张晋渐渐觉出自己的不正常起来,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落在同宿舍的那个白净小男生脸上,心底渴望着接近他,他一直不知道原因,亦或是知道而不愿深究,直到那一夜,梦里陪着自己翻云覆雨的人变成了男人,顶着一张熟稔无比的脸。
张晋很是浑浑噩噩了一段,再然后就是层出不穷的追求手段,他是某企业老总的私生子,虽然不能认祖归宗,手头却十分宽裕,花起钱来流水似的毫不心疼,变着法的讨人开心。
父母离异后就一直一人个人生活的白苏哪里见过这阵仗,心里防线一再后退,他渴望温情和关怀,张晋挟之以柔情,他便自乱阵脚,溃不成军。
没过多久两人便同居了,白苏自认为有了家,每日任劳任怨地做着家务,他性子里有股执拗劲,认准了张晋就打算和他过一辈子。
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生儿育女,将叶颖接到身边后,白苏事事亲力亲为,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张晋笑他,你这是养儿子呢?
白苏只是微笑,他哪里知道白苏是真的将叶颖当作儿子来养,希望自己和张晋老了之后有人养老送终。
“嘤嘤嘤……”白苏红着眼睛抹眼泪,样子就像是有人抢了他最喜欢的清蒸螃蟹,“原主真是太可怜了!”
辛辛苦苦的养育了叶颖七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一个是挚爱的恋人,一个是当作儿子的小侄,结果两人背着自己搞到一起了,搁谁身上不闹心啊?
香蕉君将细长的尾部插进插座里,美滋滋地享受电流过境的感觉,对白苏哭泣的样子视而不见,这愚蠢的人类哟!
“我决定了。”白苏愤愤捶床,“我一定要狠虐这对渣攻贱受,握拳!”
开启了智能监控模式,白苏这几日看似悠闲,实则也很悠闲地穿梭在学校和家之间,哦,忘了说了,原主硕士毕业后留校执教,现在是大学讲师一枚。
从未做过教书育人工作的白苏表示很忧愁,担心自己误人子弟,又怕讲课的过程中会露陷,虽然他有原主的记忆,但是理工科的知识可不是光死记硬背就行的。
上课铃响过半小时,白苏发现自己想多了,偌大的教室内稀稀拉拉的坐着十几个人,毫无规律地分布在教室后半部分,绝大部分人手里拿着抓机玩得不亦乐乎,还有为数不多几个男生搂着女朋友,可耻地秀恩爱,动作越来越暧昧,眼看就要上演限制级。
白苏深深觉得就算自己把一堂机械理论课变成诗词鉴赏,底下也未必有人会提出异议。
唉,算了,就当是自己经常逃课的报应吧,果然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白苏认命地翻出课本,就在这时响起来敲门声。
抬眼看去,门口正站着位高大俊朗的青年,他的眼眸幽暗深邃,一眼望去几乎溺毙其中,明明是强势危险的气质,在看向白苏那一刻是眼底却升起柔和的亮光,勾起唇角,笑眯眯的样子,灿烂的如同阳光。
“抱歉,我来晚了,可以进去吗?”
白苏被那人的笑晃花了眼,短促地啊一声,勉强保持住为人师表的文雅范,矜持地点头示意那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