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斜手抄着兜问:“不是说让她去撞南墙么?没忍住?”
孙斯尧没好气?地问:“换你你能忍得住?”
“咱俩情况不同。”就眼下这情形,他也能气人,“我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孙斯尧:“滚。是人么你?”
陈斜找回点良心:“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没有一蹶不振、借酒消愁这种?好戏给你看,还没到那个程度。”孙斯尧说,“帮忙转达一下,让你的人多陪陪她,最好再多劝劝。”
陈斜挑了下眉:“我的人?”
孙斯尧抬头,用下巴指了指他的后方:“是啊,这不来了么?”
陈斜转过身,看到重新换上了棉服外套的何缈,眼尾染上笑意,他问:“你怎么来了?”
何缈看样子很是着急,喘着气?在他面前停下,往四周望了一圈:“我听说了,言言呢?”
“你从哪儿听到的?”陈斜问。
“我刚换了衣服,本来是准备出来找你的,结果路上碰到肖书琪,她和我说的。”
一旁的孙斯尧嗤了声:“传得可真够快的。”
陈斜说:“就你这动静,想不快都难。”
何缈吁出一口气:“没被老师逮住就好。”
陈斜说:“今天这氛围,挺好打掩护的。”
何缈竟有些无言以对,她看向孙斯尧,刚想开口问什么,被孙斯尧抬手叫停:“打住,什么都别问,我今天就是脑子一热犯了回蠢。我又不是她什么人,今天这事儿,的确犯不着。以后爱谁谁吧。我走了。”
他背手朝他们挥了挥,走得慢慢悠悠。何缈扬声提醒:“你走错方向了,明诚楼不在那边。”
孙斯尧抬手捏了捏耳朵:“不回了,吵得我耳根子麻,老子要?回家。”
见他头也不回地渐渐走远,何缈扭头问陈斜:“他真的没事吗?”
“放心,不会一蹶不振,更不会借酒消愁。”
“真的假的?”
陈斜心道,难说。却回答她:“至于么,一个大男人。”
何缈半信半疑间,陈斜抬手就帮她把棉服帽子扣在了脑袋上,还隔着棉绒帽子揉了下她的头:“别杵这儿了,走吧,冻得慌。”
“你穿太少了。”何缈看着上身只有卫衣加外套的他,皱了皱眉。
“是么?”陈斜低头扫了眼自己的穿着,“帅就行了。”
“一点都不帅。”何缈加快了点步子。
陈斜跟在她后面:“哎,小朋友不要?说违心的话。”
何缈扭头指挥他:“你把帽子戴上。”
他低下头,把脑袋朝她的方向凑了凑,语气有点儿贫:“你帮我?”
何缈愣了下,陈斜见她经不住逗,又加了句:“刚刚我还给你戴了呢,礼尚往来啊小朋友。”
何缈被他一口一个的小朋友叫得头都大了,手囫囵一薅,帮他把帽子直接抡上了头。
“操!轻点啊。”陈斜话一出口,发现自己说话不太文明,容易教坏小朋友,自我正色道,“女孩子,温柔点。”
何缈给了他一个大大大大白眼儿。
你打我闹间,转眼就到了明诚楼,耳熟能详的旋律从1班的教室流泻而出。
有人在唱刘若英的《后来》,是女孩子的声音,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稚气?,好听是好听,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味道。
顺着楼道的台阶拾级而?上时,何缈听着那渐渐小去的歌声,没忍住抓住那首歌的尾韵点评了句:“真好听。”
陈斜似乎在走神,听到她说话,侧头看向她:“嗯?”没等何缈回应他,他反倒先自说自话了,“十七岁不懂爱情,这歌词有毒。”
这回换何缈回了他一个“嗯?”。
陈斜说:“我不认为十七岁是爱情的原罪,有人活到三十七、四十七,也还在追求所谓的爱情,到头来什么也没明白,徒留下一屁股糊涂账。”
他低头轻笑了下,语气多了几?分?认真:“十七岁,我觉得挺好,像陶听言那样,其实挺好。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吧,十七岁的莽撞,再怎么栽跟头,也好过三十七岁的畏缩、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要说:副CP线其实还蛮明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