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让他起来,道:“今天不背流利,不许吃饭睡觉。去吧。”
弘昀哽咽道:“儿子遵命,儿子定会努力背书,也愿意自罚一百张大字,
阿玛不要为儿子生气了。”
然后小心翼翼道:“阿玛,儿子能不能回去背书写字?额娘有些不舒服,儿子很担心,想近身伺候她。”
听到这话,胤禛磨着牙,道:“回去?回哪里去?长于妇人之手,才如此不长进,从今日起,就住在前院,少去后院。”
本来他还想等他七岁再搬出后院,现在看来不行。他前脚才把李氏的禁足。后脚弘昀就拐弯抹角为她求情。
耳根子如此软,日后即便有造化,必定被拖累,甚至影响一大家子。
思及此,他不等弘昀继续求情,摆摆手,道:“出去背书。”
高无庸扶起弘昀,轻声说:“二阿哥,奴才领您出去,旁边的博文苑奴才已经收拾好了。”
住处都有了,弘昀只能跟着走。
等两人走后,胤禛叹了一口气,对邬思道说:“邬先生,你也看到了,二阿哥性子太过软绵,再不掰正,只怕就废了。先生能否亲自教教他?至少让他懂些做人的道理。”
弘晖去了,弘昀就是他的长子,不出意外,家里的一切都归他继承,可是就他这个性子,他哪里放得下心?
邬思道起身,拱手道:“承蒙爷不嫌弃,老朽自当尽力,只是………”
他有些犹豫。
胤禛和蔼道:“邬先生有话请说,在我这里,邬先生不是外人,不必拘束,也不会有人传出去,请畅所欲言。”
邬思道这才开口,道:“爷如今诸子都是李侧福晋所生,难免会让人进退失序,以致后宅不宁,到时候就可能影响前院。还请爷三思。”
李侧福晋的威名,他已经无数次听说过了,不是福晋胜似福晋,可能力与野王却不匹配,长期下去容易出事,影响到爷。
胤禛脸黑了,没有想到李氏作到邬先生都知道了。
是他看在孩子份上,宠她太过了!难怪福晋郁结在心。
想到这里,他对福晋有些愧疚,弘晖去了,他事情忙,即便悲痛,还有其他孩子可以安慰,可福晋呢?只能独自舔舐伤口。
叹了一口气,他点头道:“我也发现这个问题了,我会处理的。弘昀就先拜托邬先生了。”
说完起身对邬思道拱手行礼。
邬思道忙回礼,道:“不敢不敢,爷不怪老朽多嘴就好。”
“不会。”胤禛笑道:“我恨不得身边都是邬先生这样无私直谏之人,以使我耳清目明。”
“对了,最近我在江浙发现………”
***
漪曦一觉醒来,发现李氏倒霉了,四大爷晚上也没有过来,顿时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
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她刚醒,范氏就告诉她,四大爷过来了,而且很早就过来了。
范氏满是褶子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道:“老奴听说昨晚爷在书院睡的,并没有来后院。”
也就没有幸高氏或者苏氏,福晋应该很高兴吧。
并不高兴!
漪曦嘴角抽搐了下,嘀咕道:“迟早要睡的,早睡晚睡有什么区别?”
范嬷嬷耳朵一动,道:“福晋有什么吩咐?”
漪曦有意给范氏洗下脑,她现在真的不在意四大爷。
于是苦笑道:“嬷嬷,我的弘晖没有了,我真的不在意爷宠幸谁了,左右都是为了府中开枝散叶,那么女人是李氏或者是高氏,对我没有区别。”
“再说弘晖让我开心,有些事情就不能放在心上,你说呢?”
在他醒来时,她为了不漏馅,编了一个弘晖入梦的说法,天天重复几遍,听到的人就会自然脑补。
比如现在范氏眼睛已经有雾了,一副悲痛的样子,哽咽道:“福晋,您太苦了。”
漪曦笑道:“不苦,我出生富贵,嫁得富贵,已经比世上大部分人的女人好的多了。再加上爷重情重义,又比剩下的小部分女人好得多。”
她偏头微微一笑,道:“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范氏擦拭了下眼睛,使劲点头,道:“福晋说得是,是老奴想岔了。”
不在意就不在意吧,没心就不会伤心了。福晋这样也挺好。
收拾好后,两人去了待客厅。
出乎意料的,竟然不止四大爷一个人,还站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
漪曦心里暗忖他的身边,脸上却不露声色,福福身,道:“给爷请安,爷吉祥。”
年轻人给漪曦行礼:“华士珈拜见福晋,福晋吉祥。”
胤禛主动解惑,道:“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华神医,据说祖上就是华佗。”
漪曦狐疑地看着他:“华佗的后人?”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后世的诈骗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