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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1 / 2)


周天吃过晚饭,邹茵就坐动?车回了X市,在走之前把二层小房间里?陈勤森留下的衣物收拾规整,嘱咐姑奶奶有空叫陈勤森自己过来拿。姑奶奶犹在欷歔,但晓得她的心高气傲,这次错在陈勤森,哪里?好?再劝说什么。她们邹家的女人怎么命都是这个样。

周三中午何惠娟打电话给邹茵,问她怎么忽然?就和陈勤森分?手了,说Z城的媒婆圈都震动?了,被互联网相亲打击得日渐萧条的媒婆们,仿佛一刻间又再现了赚钱的生机。

邹茵在电话里?问她听?谁说的这些。何惠娟说老太爷寿辰那天她正好?产检,等到周一和郑元城回去见礼,消息早就传开了,说邹茵怎么打了陈家大少爷一巴掌,两个人闹得怎么分?手了,还有说邹茵怀不上?陈勤森孩子的,反正各种的传闻都有,想来那个黄瑶没少掰掰。陈宅门庭活跃,陈勤森这几天脸阴沉得不成样。

邹茵下班后就去了何惠娟的水果店,傍晚六点?左右,郑元城正好?在店里?帮何惠娟搬东西。郑元城和陈勤森差不多?年岁,长得也是很帅气硬朗的一个人,当年还是郑氏集团公?子的时候,性?格爽朗义气又大方,现在依然?是义气的,但是沉闷了不少。看见邹茵来,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亲亲何惠娟的脸颊,下台阶开车门准备出去。

邹茵问何惠娟他?去哪儿,又问上?回和黄瑶爸爸的那个事情怎样了?

说到这个何惠娟就焦虑,答道:“事情还没个结果,陈勤森据说最近生意上?也遇到坎,劝过郑元城几句,让他?缓一阵子再说。今天这是要?去看一个茶厂,想看看有没搞头。前几天拖我后妈的关系照了彩超,听?说怀的是个小闺女,他?兴奋得不行,心里?惦记着?赶紧赚钱,这就越发急上?了,我想想也是心疼。”

邹茵是羡慕他?们两个这种相依相扶的好?,不过听?着?也替何惠娟有些揪心,就安慰道:“但愿都能顺顺利利的。”

何惠娟问她怎么突然?就和陈勤森分?了,上?周看两个还恩恩爱爱的一起买菜。

邹茵就把大致的和她说了下,何惠娟嗫嚅:“陈勤森看着?也不像这样的人啊。”

邹茵就说:“旁观的永远只是局外,朝夕相处的才知?个中滋味。假设换成是你,郑元城在你怀孕的时候,去和一个十九二十岁的小姐好?上?床,你能受得了?”

何惠娟肯定?受不了,别说发现什么玫瑰色丁字裤、不戴套了,就一根头发丝她都想杀了他?。何惠娟听?了就不再多?言,但她最是晓得邹茵这女人忌孤独又心软的,陈勤森爱她,她就迷他?,这么多?年缠来缠去的哪次能断?因此只说:“那,你真舍得了他?就行。”

那会儿已经是四月二十三号了,邹茵想赶在五月下旬出去进修学习前,尽快找到房子把家搬好?。

现在住的这套,陈勤森租金交了两年,大约七月就到期,但即便不到期,分?手了她也不好?继续住在他?租下的房子里?。

那段时间邹茵上?班空闲时,就在租房网上?翻,下班就到处看房子。房产公?司的经纪有着?丰富的职业热情,只要?明确你要?租,就恨不得一天有25小时带着?你四处看。

倒是很快一个星期左右就定?了下来,也在附近不远的一个小区,只是档次不及陈勤森现在的这套。陈勤森租的这套虽然?不算太大,但一切用度如新,他?在经济上?从来不叫她操心,住的跟自己的家似的。邹茵租的那套一室一厅小居室,跟这是没得比的,好?在虽然?地方小,但也有七成新,设施都齐全,住起来应该还舒适。

这年2014年,邹茵每个月工资到手约七千,房租物业水电七七八八并起,再加上?每个月给姑奶奶的一千块零花,这就去了四千多?块,剩下就只有不到3000供开销。

隔开好?多?年,邹茵忽然?又遥遥的开始有了为钱算计的感觉。

这几天没事她就先整理这边的东西,打算五一放假花一天过去清扫卫生,剩下两天回去陪伴姑奶奶,等假期结束了再挑个周末搬房子。原定?的买车就推到进修回来后再说吧。

周六客厅的灯泡坏了,往常这些都是留着?等陈勤森来。陈勤森在茶几上?搭把椅子,叫邹茵站在正中央给他?扶。他?左腿是微有些瘸的,每次站在上?面,他?就说:“邹糖糖,老子如果被电死了英年早逝,你要?给我守寡。”邹茵就故意掐他?的脚踝骨,他?怕痒跌下来,抓了她腰两个人就往沙发上?倒下去咬。

这天邹茵自己换的,发现也没那么难,她就随手发了条微博——

[没有他?也可?以很习惯,糖sirsir,要?努力赚钱了。]

不晓得哪个失恋的正好?搜到这条微博,手滑点?了个赞,微博头像是只卡通龅牙的绿鳄鱼,头上?戴着?朵粉红绢花,资料男,看起来像个娘-炮。邹茵没在意。

周天晚上?骆希鹏约了邹茵吃饭,之前也约过一次,邹茵忙着?找房子没应邀。

还是在最先的那个私人餐厅,骆希鹏问邹茵说:“邹小姐房子找得怎样了?”

邹茵答说五一做个卫生,节后就可?以搬进去。

骆希鹏用着?刀叉,一边微扬起眉:“是因为和男朋友分?手吗?他?是陈家的大公?子?”

这是骆希鹏第一次问邹茵的个人私事,不晓得为什么,语气里?略有一点?怅涩的意味。他?比陈勤森小一二岁,看起来更为阳光明朗,双眸亮澄澄的含着?笑。

邹茵微赧,答是,“骆先生是听?李梅说的?”

骆希鹏答:“徐太太不和人谈论这些私事,是我听?到的。陈老太爷寿辰那天我和家祖去拜了寿,邹小姐当时上?楼了,正好?错过。”骆希鹏盯着?她安静无杂的脸,便了然?那个男人对?她的多?年悉心宠护。

邹茵讶然?:“骆先生也是Z城人?”

骆希鹏笑,笑起来很是隽朗:“是,我祖父是林村人,母亲娘家从商,是独女,和父亲离异后,我随母姓承家业,弟弟随父姓,他?与?继母生活。这次因为清明回来扫墓,恰好?生意上?有些项目要?看看,所以就逗留了。对?了,听?说邹小姐从前上?的是Z城一中,那所学校前身是民国一所陆-军学校的分?校,五一有空可?否陪我去参观下?”

邹茵想想也很久没回母校了,虽然?很近,但每每路过都不曾踩进去看看。便答应了他?2号。骆希鹏欣然?谢过,然?后两个人起身离座。

五一邹茵去新租的公?寓里?做卫生,把窗台柜子桌子墙壁都擦洗了一遍,做完打开窗子通风,2号那天就坐骆希鹏的车回了Z城。

在回各自的村前,两人去了一趟一中。还是当时的校园,篮球场上?有学生在打球,时而发出投球的喝彩声音,两个人在跑道上?走,骆希鹏身高帅气,初夏的风拂着?玉兰树带来馨香,这种感觉邹茵从没体会过。

讲台前,骆希鹏停下问邹茵:“邹小姐的广播室在哪里??”

邹茵抬手往钟楼一指,骆希鹏说:“图书馆就在对?面,邹小姐从广播室出来,穿过篮球场进了图书馆……我想想你那时的模样,是不是短发?喜欢穿白色的T恤,蓝色校服短裙。”

“骆先生这都能猜中。”邹茵听?得讶异。

现在的她,是一幕过肩的及腰长发,微仰起脸颊,肤如脂玉,涂了口红的唇瓣娇润诱人,散发着?岁月里?人情静谧的美好?。

骆希鹏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他?似有些缅怀般的遐想。

“邹小姐那时候,一定?有不少男生在看你。”

邹茵摇头说:“哪里?,除我男朋友之外,并没有其他?男生在意的。我到现在都没有收过传说中的小纸条。诶,是前男友了。”

骆希鹏一目不错看着?她表情,笑答:“或许有,只是邹小姐不知?道罢了。”又俯下头,半玩笑地对?邹茵说:“邹小姐要?过得幸福,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包括请我充临时演员,挫一下那位不知?好?坏的陈公?子。”

邹茵没注意他?其实郑重的语调,只想起陈勤森俊逸的脸庞,不禁道:“反正都分?手了。他?那人气量狭,最不容的就是受这种刺激。”

两个人都笑了,出来的时候,骆希鹏在校门口对?面请邹茵喝了杯奶茶。

徐萝卜开着?车路过,看到这一幕,就喊身旁的陈勤森说:“森哥,那是阿茵嫂啊,又和那个男的在一起。”

“老子单身,哪来的嫂。”陈勤森坐在副驾上?,微阖长眸瞪他?。徐萝卜反应过来,但不让叫阿茵嫂,总不能叫阿茵姐吧,邹茵都比自己小。他?就十分?拗口地继续道:“邹茵啊……,她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要?不要?过去给他?们找点?不痛快?”

陈勤森隔着?车窗睇邹茵,她很美,从来都没对?自己这么笑过。他?近些日子很有憔悴,浓眉间隐着?忧绪,只淡漠地磨齿道:“她自己觉着?开心就行,我不管她!”

复问:“人找到没有,一个月期限满了,剁手指还是脚趾你们自己想。”

啧,虽然?知?道肯定?又是在脑门上?安个萝卜,拿匕首切个样子,但想到个中危迫场面,徐萝卜还是打了个寒颤。

徐萝卜就答说:“找到了,先前那个确实是双胞胎的姐姐,因为不会来事,生意不好?,刮擦耳朵请了一天假。那天晚上?森哥找到她后,妹妹吓得隔天清晨就跟酒店结账跑S市去了,阿K昨晚把人带回来,这就和你过去看看?”

陈勤森没表态,轻扣打火机燃了根烟:“这个姓骆的搞清楚没?”

徐萝卜答:“说是搞地产投资的一个董事,祖宅也在林村,就是林村那个老进士家的大房曾孙,夫妻离异,他?跟了妈姓。好?像跟阿大的那个项目里?也投了钱,前些天老太爷拜寿他?和林老头也来了,你和阿茵嫂……邹茵在楼上?,没看到。”

自从姓刘的那次给自己塞了人,近段时间先前谈的几个地产商都闷屁了,姓刘的随后给出的报价高出其中任何一家,导致其他?家都退而其后,观势不语。但陈勤森没把这块地卖出去,总觉得里?头总似有些弯弯道道。

眼看着?阿大给魏老大那边折腾的项目,一块恁点?大的地,他?敢夸下海口弄个九位数的融资,俨然?视自己这边如无物。陈勤森蹙眉默了默:“那小-婊-子现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

双门街陈勤森08年开的酒吧里?,一间密闭的小包厢。

中午阳光透过墨色的感化玻璃,打出浑浑朦朦的光晕。陈勤森一身黑色便装靠坐在躺椅上?,手中夹着?烟不抽,打量茶几旁蹲跪着?的女人。

二十一二岁年纪,新剪了短卷发,染了栗子的颜色。个子娇矮,短裙包着?大白腿,哭哭啼啼的把口红都擦到了脸上?。样子还算过得去,应该是川贵一带。眼角余光往陈勤森这边一瞥,瞥见他?阴冷的脸庞,又立刻低下去打哆嗦。

阿K站在一旁,剁着?一截花里?胡哨的蛇肉。见陈勤森眉眼示意,便恶声问:“我们森哥问你,那天晚上?他?操过你几次?”

女的偷看陈勤森一眼,颤颤答:“两次……三次,”被吓了一下,又忙改口:“三次,呜呜,一晚上?折腾很久,还做了口,我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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