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说出口的还是这句毫无营养的道歉。
风间砂纪初步检查的结果和最早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什么严重的病情,血也验过了,医生还是重复着最初的话说让风间砂纪多休息,并解释说风间砂纪额头上的汗水是太过虚弱的原因导致的,如果要做进一步检查,结果要等上几天。
对于工藤新一着急的态度,医生表示相当的不耐烦,语气不佳地甩下一句“要是不放心就陪她留在医院里啊”,说完袖子一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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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兰坐在床前,她红肿的双眼已经流干了泪水,用忧愁的眼神望着病床上的栗发少女。她轻轻地握住栗发少女近乎冰凉的手掌,像是祈望着能把自己的温度传送给她。
工藤新一默不作声地站在床尾,他没有把视线放在她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只是单纯放空地看着床尾同样被刷成白色的铁护栏。
“砂纪这个样子,通知过她家里人了么?”毛利兰转头问工藤新一,后者却一瞬愣神,“你没通知是吧?天呐,得赶快告诉西井先生……”
说着,毛利兰把风间砂纪的手塞进白色的被单之中,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找起联系人。拨出之后,将手机举到耳机准备走出病房,却被工藤新一一把抢过了手机。
“新一你干什么啊!”毛利兰满是不解地看着工藤新一挂断了电话,想要把手机拿回来,可后者却将手机收进了衣袋,“砂纪这个样子当然必须通知西井先生啊!”
通知西井?在开什么玩笑!风间砂纪在医院的消息绝不能透露一点给风间家,更何况是那个掌握着风间家上下信息的管家。况且,他也猜测风间砂纪会被软禁十之八|九和那个管家脱不开干系。
而工藤新一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瞪向毛利兰的眼神有多么可怕,睁大的眼睛露出更多的白眼球,白眼球之上的血丝便被凸显得异常清晰。他现在的心思全然在该如何避免风间砂纪再度陷入危险,好不容易才把她从那个宛如屠杀场一样的地方救出来的。
“新一,你到底想做什么啊!你是不是根本就希望砂纪不能好起来!”毛利兰有些狠戾地质问着面前已是疲惫不堪的少年,不觉间她的声音又泛起了哭腔。她眨着眼睛试图把眼泪逼回去,可这么做根本就是徒劳,滚烫的泪珠还是顺着她脸颊的弧线流了下来。
“我……”
“新一,我好像越来越不懂你了。”毛利兰摇着头,看着眼前的自家竹马,竟然有种触摸不到的疏离感,她擦了擦眼泪,伸出了手,“手机给我。”
“抱歉兰,我不能把……”
“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毛利兰打断道,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神多了几分惧怕和陌生。她抬手指了指工藤新一锁骨处的抓痕,“那几道伤痕是砂纪抓的吧,我看到她指缝里的血丝了。新一,你对砂纪,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你难道不希望她好起来么?”
“兰,我欠风间的太多,你根本不明白。”工藤新一扶住毛利兰的肩膀,耐下性子劝说着,“我和风间被卷进一件麻烦事里,绝不能把她的信息暴露给任何人,我不对你说只是不想让你也被卷进来,等我处理好了,一定告诉你……”
“够了!”毛利兰用力挣脱了工藤新一的双手,扬起的泪花在半空中耀出一点晶莹,“我一直都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你这个推理狂!”
语毕,她狠狠地推了工藤新一一把,捂着嘴忍住哭声冲出了病房。
工藤新一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并没有追赶上去,他伸出手似乎要抓住那个背影,可惜的是,那个身影只会愈行愈远,直至从他的视线之中消失殆尽。而毛利兰可能不会知道,她这一刻的离开,或许将会变成一辈子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