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宏带来的象首宗弟子也颇觉得脸上挂不住。
时羽却无心去欣赏常宏等人的狼狈,硬撑着又坐了会,等到寿宴过半,以不胜酒力为由先行离席。
云遂看了她一眼,没有阻拦:“洛辰酿有增长灵力之效,后劲颇强,我让人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你趁机运功将酒力吸收。”
说着招来一名云澜宗的女弟子。
这次两人前来祝寿,因为身份,已是有些喧宾夺主,所以都没有带随从。
时羽眼中有些迷惘,似乎才记起,这个男人虽然冷淡,但对自己还是关心的。他喜静少言,若没有正事,让他多说一个字都难,除了时羽,没有人能得到他这样一番叮嘱。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抱有能打动他的奢望。
时羽出了大殿,被夜风一吹,头脑清醒了很多。
酒性发作,灵力上冲,她确实不太舒服。
“夫人,请这边来。”她跟着女弟子慢慢前进,心中一点点梳理着。
看来她确实是重生,重生到了十年前。
这一年她刚刚嫁给云遂,而云遂继任仙首也才二十余年。
上任仙首意外身故,神宫里群龙无首,很是混乱了一段时日,匆忙举行新仙首选拔大会,修真界各宗门弟子踊跃参与。
最后是云遂胜出。
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云遂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鸣灵境修士,以不到两百岁之龄,通过神宫考核,得封修士最高爵位“君”爵,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君”爵修士,“霁明”这个封号,还是上任仙首亲自给取的。
那些竞争者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般而言,仙首是五百年一换,和平禅让,整个神宫从上到下都换一拨班底。
但上任仙首当了才三百多年就死于意外,云遂上位后,其他位置的人自然不愿意退下来。原以为云遂年纪轻又初来乍到,会被那些老人牵制架空,但他却手段凌厉强硬,短短二十年就将神宫上下一通洗牌,重要职位全部换上自己的人,老一派人不得不黯然退场。
因此,云遂不仅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仙首,也被评为最强势的仙首。
他扫除障碍后,人们都以为他要继续大刀阔斧地给修真界来一番动作,但他却又没动静了,悠闲泰然地坐着他的仙首,并不过多干预各大小门派的内务。
似是强势,又似宽厚,有能力雷霆发作,又不滥用权势。一紧一松之下,让人越发摸不清他的性情,也越发令人敬畏。
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仙首,自然众仙门都希望能抱上这条大腿,而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结亲。
象首宗就千方百计想把宗主孙女常音晚嫁给云遂。
但云遂却选择了时羽。
时羽十六岁才踏入修行之路,比常人晚了足有十多年,至今也不过修了二十年,修为堪称粗浅,又是出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时家,她一跃成为万人之上很是受人诟病。
她一方面备受压力,也自知能力不足,没有底气,不敢多生事端。另一方面又想事事做到最好,让云遂真正喜欢上自己。所以无力、也无能去帮扶娘家。
时家出了个仙首夫人,却也除了当初那些聘礼外,并没有得到别的实质好处,反而还受人指点嘲笑,甚至上门挑衅。
外公和姨母谅解她,但表哥等同辈却对她颇有怨言。
那时时羽总想着以后补偿时家,但谁知道,常音晚竟那样歹毒!
时羽停下脚步,心中恨意翻涌,又无比急切,恨不得马上御剑飞去家中,看望还好好活在世上的亲人。
“夫人?”前面女弟子不解地看着她。
时羽刚要说话,前面出现个人,笑盈盈地说:“阿羽,你这是喝多了?我扶你去师兄的院子歇息吧。”
那女弟子忙道:“冯师姐,霁明君交代让我带夫人去明苑。”
这出现的女子就蹙起眉头,很不满似地说:“明苑?师兄也太不像话了,哪有让自家夫人住客院的道理。”亲热地拉起时羽的手,“他呀,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