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惊喜道:“姑母这么说,是觉得好多了?”
安魏王妃点头,“好多了。先前头眩的像屋子在打转,眼不能睁,头不能转,哪里能坐这么长时间?这会子没有头眩的感觉了,人也觉得饿了。”
安魏王妃自生病以来,心间犯呕,胃口一直不好。众人听说她知道饿了,忙命传饭来,又交相议论道:“这位宁王殿下的医术,还真是神呢。”
西靖给安魏王妃诊病时,东宁不在旁边,不知他都说了什么。此刻听说医治起了效验,忍不住问:“对了,那位宁王殿下说姑母生的是什么病?怎么生的这病?”
安魏王妃道:“他也没说什么,摸了脉,留下一瓶药来,说吃了就好了。我吃了,可不就好了。”
东宁笑道:“这么神?”
众人都笑道:“可不就这么神?”
说着话,安魏王妃令丫头取了西靖留的药来。东宁打开看了,也不识得是什么药,只觉得看起来与寻常普通的药丸无异。
众人有好奇的,也围上来瞧,都说道:“真没想到这么几丸药,竟有这么大效用。这位宁王殿下,还真不是一般人。”
那些没围上来的人接话道:“关键模样还生得好,身份又尊贵,将来也不知哪家的姑娘三生有幸嫁给他,真是上辈子烧了好香。”
东宁想起曾经和西靖拜堂成亲的景象,暗想众人若是知道她九死一生,历尽劫难才换来那么一个结果,不知还会不会觉得她三生有幸,上辈子烧了好香了。
应和着众人说了一会话,安魏王妃的饭菜送来,她和几位嫂嫂伺候安魏王妃用了饭。打听得西靖回去,想起下午和他约好去她房里的事,怀疑他可能根本不会回去,会直接去她那里。担心他被她房里的丫头发现,也正要回去。
原媛叫住她。
“什么事?”东宁问。
原媛笑道:“昨儿姜家的三姑娘送了几支亲手做的花簪给我,我看那花儿扎得实在好看,想送两支给姐姐。不知姐姐喜欢什么样的,跟我去我那里看看如何?”
东宁听她又是叫“姐姐”,又是送花儿的,必是有事求她。难得她也学委婉了,笑应道:“不用了,你还是留着自己戴吧。今儿天气热,我还要立等着回去洗澡,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原媛不再拐弯抹角,老实地同她说了。
果然是有事求她,却还是为她脸上雀斑的事,想烦她托西靖给她治了。
东宁道:“这个却有些难。”
她烦西靖给安魏王妃看病,就费了好大力气,吃了好大一亏,到现在“账”还没还完呢。她的解药也还没拿到手,还不知怎么跟他开口。再添上原媛的事,更扯不清了。
宁王是何许人?原媛也知他不比孤虚子,此事难办。但雀斑长在她脸上,那么影响容貌的一件事,总不能不治啊。她已经错过了神医孤虚子,说什么都不能再错过这位宁王殿下了。
抱着东宁的胳膊,好言与她商量道:“好姐姐,你就帮我说说吧。这位宁王殿下若真治好了我的脸,我不谢他,只领你的情。回头我去庙里请尊观音像来,日日三炷香地求她保佑你长命百岁如何?”
东宁忍不住好笑道:“别贫嘴了。我知道了,我试试吧。”
原媛再三叮嘱她道:“好姐姐,你一定要好好地替我说啊,我等你的好消息。”
东宁道:“我知道的,我尽力。”
和原媛分开后,东宁回去自己的院子。初夏天气,房里有些闷热,丫头们都坐在院子里说话。看见她回来,都迎上去伺候。东宁吩咐她们打水来洗澡,她回去房间看了看,并未发现西靖的身影。暗叹她真是想太多,别说他不会早来,兴许他根本不会来呢。
她洗澡通常不用下人伺候——下午才跟西靖亲热过,身上都是欢爱后的痕迹,也不敢让人伺候——坐在镜前卸了钗环,看丫头备好了水,便吩咐她们下去了。她立在屏后脱衣。才除了外裳,一人立在身后吻她的颈子。
对方身上熟悉好闻的清新气息,让她不用回头都知来人是谁。丫头们还在外面说话,怕被她们发现她房里进了男子,她偎近他怀里,微仰着头,轻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如此正方便西靖吻她,在她唇上啄了啄,回道:“有一会了。”
东宁想问既有一会了,为何刚刚她没看到。又不想让他知道她刚找过他,淡淡地哦了声后,也就罢了。
倒是西靖,问她道:“刚刚你是在找我?”
原来他都看到了,东宁脸庞微热,“你都看到了?”
西靖嗯了声。
东宁问:“那你是躲到了哪里?我怎么没发现?”
西靖指了指上面。
东宁向上面望了望,发现梁上确实可以藏个人在那里,嚷道:“真是梁上君子。”
西靖道:“偷香窃玉么?”
东宁道:“做贼就做贼,哪里值得说这么文雅?”
西靖埋首在她颈间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