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心知李姷的话是说给她听的,却不好应,微笑了笑,装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姜婉、原媛齐附和道:“这倒是真的。将来谁嫁了令兄,必是个有福的。”
四人说着话,正要进去殿里掣签,李湛和韩公子来了。
怕被他二人笑话,说她们姑娘家思嫁,几人不好再进去掣签,就站在月老殿前的姻缘树下说话。
姜婉是经历过的,有心给李姷和韩公子制造独处的机会,拉着东宁、原媛二人道:“都说这里的不二师傅讲经最好,咱们听他讲经去吧。”
不二师傅志行纯一,造诣高深,是报国寺的首座师傅,最善讲经。
东宁知此提议是为了方便李姷和韩公子说话,和原媛同应好。
姜婉又问李湛:“睿世子要跟我们一起么?”
李湛笑道:“正有此意。”对三人道了声请,让她三人先行。
三人才要离开。李湛又叫住东宁,说有话问她,让姜婉二人先过去。东宁只好落在后面,和李湛一起离了月老殿。
不二师傅在前殿讲经,姜婉和原媛也往前殿的方向去了,李湛却带着东宁往后殿的山上走。那里偏僻寂静,人迹少至。
东宁不太想去,可李湛在前面走,她也只有在后面跟着,问他:“我们这是去哪?”
李湛道:“随便走走。”
东宁问:“你说有话问我,是什么话?”
李湛仿佛是跟自己的妻子,谈论自己的妹妹一样,问她:“姷儿对少清的印象如何?”
少清便是和李姷相看的那位韩公子的字。
东宁道:“你何不自己去问她?”
明明他和李姷的关系比她亲近多了,偏偏舍近求远来问她,好像他二人的关系越过了他们的兄妹关系,更亲密似的。
李湛更直白了,说:“我想听你说。”
东宁抬眼瞧他,李湛亦瞧着她。
两两相视,东宁率先垂下眼来,绞着帕子,想说她也不甚清楚,却被李湛覆上绞着帕子的素手。她话又咽了下去,欲抽开手来,他却不放,对她道:“我已跟母亲说了,过两日就去府上提亲。”
东宁惊了惊,排斥道:“不要。”
李湛不解,“为什么?”
她如何好跟他说已非完璧,早与别的男子有过亲密的话?
东宁道:“姑母她身子不好,我还想再陪她老人家几年。”
李湛劝她道:“我们可以先定亲,定了亲后,你想在安魏王府留多久都行,我可以等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真定了亲,他必是要在一年之内将她娶回去的。他年已弱冠,正是血气方刚,欲、望炽烈的时候,可没有耐性等她三五年的。
东宁以为他说的是实话,回道:“我不值得你等。”
李湛笑道:“我觉得值就行。”
东宁道:“如果我说,我曾嫁过人,你还觉得值么?”
东宁如今用的是云若宁的身份,年方二八,李湛是知道的。她又在安魏王府呆了两年,两年前是十四岁。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家,李湛可不以为她会有成过亲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