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这么好心来道歉?
他伸手又收回,又伸手。
就看看里面有些什么菜,他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倒掉。
打开保温盒,饭菜的香味随之而出,因着保温的原因,菜色不太好看,但丝毫不影响香气。
他今天没怎么吃东西,肚子恰到好处的叫了两声。
他伸腿,将沙发边的垃圾桶勾过来,端起桌上的保温盒,就在菜即将离开碗掉下的那一刻。
齐津的手好像不听他使唤,停下了动作,另一只手从碗里捻了根菜放进嘴里。
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等大脑重新夺回主权时,他的口腔中弥漫着余香。
他一定是太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才会觉得这样的东西好吃!
不过既然吃了第一口,也就不在乎第二口了,吃了第二口,也就不介意全部吃光了。
将保温盒里的饭菜一扫而光,齐津有种满足感。
心安理得的将仅剩汤汁的保温盒丢进垃圾桶。
他吃了吗?
不,他什么都没吃。
次日,钟晴出门,往隔壁门口憋了眼,保温桶不见了,她心底松了口气,等晚上回家时,她再次敲开了齐津家的门,
门内的人气色不算太差,似乎是刚洗过澡,一只手里拿着毛巾擦拭头发,家居服只扣了两粒,透过衣服的间隙,若隐若现地看到腹肌。
看到她,故意大力,将发丝上的水甩到她脸上。
钟晴眯眼,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水珠。
齐津站随手将毛巾掷往沙发,半湿的头发往下滴水,他抬手抓了抓头发,慵懒地瞥了她一眼:“干嘛?”
钟晴伸手:“饭盒?”
“什么饭盒?”
明知故问。
钟晴指着门口左边的空地:“这里的饭盒。”
齐津俯身,头从钟晴的肩膀上掠过,向后看了看,他身上的水汽沾染至她的颈边。
她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不疾不徐。
“啊,那个饭盒啊,”他似乎想起来了,偏头,唇瓣扫过她的耳垂,钟晴颈部染上一抹绯红,克制自己不动,却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丢了!连着饭,一起丢了!”
他最后几个字,咬着中重音,一字一顿地说,生怕她听不见。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这个男人在找茬,钟晴是这么理解的。
想到家里仅剩的那么个饭盒,周身的旖旎竭尽散去。
她挤出一个笑,挥挥手,扬声道:“丢了呀,没关系!没关系!”
她尽力让自己说得洒脱,余光丝毫没错过面前男人嘴角那抹得意的笑。
原本以为,这件事以她的让步就这么结束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仅仅只是开端。
这天晚上,她睡得好好的,梦里突然传来“好日子,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她的意识也逐渐清醒,等她彻底醒来,才发现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隔壁住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她踩着拖鞋走到阳台,看到隔壁露台的男人冲她招招手:“这么早就醒了了?”
钟晴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
她意识还不是很清明,晃了晃手机,嘟囔着说:“被你吵醒了,才三点,你不睡吗?”
语气里带着抱怨。
“我白天睡太多了,”齐津解释道,紧接着说,“是被我吵醒的呀?”对面的男人恍然大悟,钟晴乖巧点头。
看到她的样子,齐津突然乐开了花,“那就对了,吵醒的就是你!”
钟晴瞌睡瞬间醒了三分,她理解了,对面的男人就是打击报复,妥妥的打击报复。
第一次,她不计较,回屋用枕头捂住耳朵继续睡。
第二次,她不计较,看着天花板到了天明,结果第二天在镇上学校的办公室打瞌睡。
第三次,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决定要跟齐津正式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