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的眼神越发茫然起来,呆呆地看着两人。
她从不知道原来想同平儿见一面都是这么困难的。
而如今,只是想把她带回家却感觉是难上加难。
沈俏上前轻轻握住罗云的手腕,才抬眼看向叶玹,“平儿在在娘家出嫁总是没错的吧?不管怎样,我今日一定要将她带回家。”
叶玹听到这话,那喜怒不现的脸上蓦地泛起了愠色,说的话也比之前多了些,“就算晏姑娘是将军府的姑娘,但她好得被昌平县府养了十几年。待遇分毫不差,如今你们却是说想带走就带走?”
他原以为说了这番话,沈俏会收敛一些,却不曾想她反而说:“如果,平儿在昌平县府的待遇同以往一样,我一定不会这么急着将她带回来。而你们,现在却是将她关在屋中。这难道就是你们说的好待遇?”
晏平在一边一直未说话,此刻却突然说了一句,“叶玹哥哥,我想回家了……”
沈俏蹙了蹙眉,有些诧异。
之前她来见平儿时,平儿可没有给叶玹好脸色看,这才过了几日,连哥哥都唤上了?
而且,她的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叶玹听闻,握紧了手,愣是将手中握出几条红痕来,方吐出一句话,“晏姑娘,县公并没有动你的心思。”
晏平:“你能保证他一点都没有害我的心思吗?可是,我觉得他不顾我的意见将我许给了楚王已经是对我的伤害了。”
叶玹依旧面无表情,“我不能违背县公的命令。”
“但是……”
“你们带她走吧!”
这下轮到沈俏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良久,只吐出两个字,“谢谢。”
然后,看向晏平,声音轻缓却有力,“平儿,我们回家!”
……
直至回到将军府,沈俏的心情算是才缓了一些下来。
刚刚临走之时,她终是有些不放心,特地单独问了叶玹一句为什么。
而叶玹是怎么说的呢?
“晏姑娘毕竟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而县公的心思,我多少知道一些。我挣扎了许久,还是舍不得将晏姑娘推进那个火坑里。”
“而且,我近日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亲手绞死了晏姑娘……”
“还有沈姑娘您……”
“况且,最近我也想通了许多,是非曲直,并不能只靠一个人说什么便是什么,自己也是要有主见的。”
“而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无论日后我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我都不会后悔。”
……
夜幕降临。
罗云担心晏平刚回将军府,多少有些不适应,便将她安排在了沈俏的隔壁。
吃过晚饭后,原本沈俏想去隔壁找晏平,而晏平似乎同她心有灵犀一般,主动来了她的屋子。
张口就是一句,“姐姐,你是不是在想,明明上次我还在担忧你们受我的拖累,为什么我这次会心甘情愿地跟你们回来?”
沈俏笑了一声,将她带到桌前坐下,执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放在晏平的面前,不可置否。
晏平瞅了一眼面前的杯盏,端起来细细抿了一口,低声说道:“因为叶玹跟我说,我是你们最大的软肋。”
她害怕叶玹说的是真的,到时候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俏一下子反应过来,“所以,今日的情况是你同叶玹在演戏给我们看?叶玹原本就是想放你走的是吗?”
晏平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姐姐,若是日后叶玹哥哥有了麻烦,我们能不能去救他?”
沈俏听闻,“你难道不记得你上辈子是被他绞死的了?”
晏平却摇摇头,“姐姐。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还提这个做什么?人总要向前看的。他如今算是救了我,日后我必须要帮他。”
沈俏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楚王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只有当初婚约刚定下的时候来过一次,还有一次,姐姐您也撞见了。”
这倒是奇了怪了,按照楚王对这婚事的重视程度,不应当不愿意见晏平,一些面子上的事情总该要做做的,怎么如今听平儿说来,反而觉得有哪里不对呢?
“反正我也不想见到他,只要之后我找到机会,一定把这婚事想办法给弄没了……”
沈俏的思绪被晏平的这句话给打断了,却又觉得好笑。
平儿虽说也是重生一回,可骨子里的孩童性仍是有的。
沈俏不禁学着她的口气:“放心,这事就算你想不起来,我也一定会想办法的。”
随之,姐妹俩相视一笑。
晏平想着,有这样的姐姐真好,真的是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感到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考科二,一把过。后天考科三,也一定要一把过。
已累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