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澈只回答了四字。
“按兵不动。”
他羽翼未丰,想要与楚王等人抗衡着实有些困难。
但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他绝不后退。
“爷,属下还听说一件事。”乔佩弦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梁怀澈的神色,“听说昌平县公府最近有心与大将军府结秦晋之好。”
梁怀澈低头,举起面前案上的杯杓,便饮了下去,却发现口中竟无湿意。
他一看,原是杯杓中无酒了。
又默默的放回了案上。
“本王记得,沈家嫡系的可只有一个独女,并无其他。”
乔佩弦点头,“爷,您说的没错。昌平县公确实眼巴巴地盯着沈家那位独女呢!想必这位县公想抱紧沈家这棵大树。”
梁怀澈忽而眉头一动,一瞬间,他觉得似乎不能一直让楚王他们一直猖獗下去了。
“本王进宫面见一下父皇。”
乔佩弦颔首。
梁怀澈出了宝翰堂,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已是暮色四合。
他快步走到府中马棚取马,跨到马背上,抓着马缰,手执马鞭,“啪”的一声,马疾驰而去。
直至皇宫。
宫前站着的侍卫见着是他,行了一礼,“晋王殿下。”
梁怀澈下马,将马缰递给侍卫,“本王面见一下父皇。”
侍卫连忙点头,接过马缰。
宫中的道路,梁怀澈自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一会儿,便到了紫宸殿。
殿前的刘公公进殿中去通报了一声。
梁怀澈大踏步走进殿内,见着梁庆帝,一拜,“儿臣见过父皇。”
梁庆帝容光焕发,一双眼透着犀利,面容威严,“澈儿可是有什么急事?”
梁怀澈答:“儿臣有本要事急奏。”
“说。”
“大梁看似物富民宁,实则已经民不聊生。”
他扪心自问,这话说的的确有些重了。
但是他知道越重的任务反而办事效率更高。
梁庆帝双目圆睁,“什么?”
梁怀澈复又道:“各个地方富商被打压惨重,尤其是江南地区。而商人重利,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受到打压,所以富商们又开始提高物价压榨百姓。儿臣知道父皇心中定然有疑问,那富商被打压的钱币到哪儿去了。可是儿臣对此事也是不甚明了,所以,特地前来禀告父皇。”
梁庆帝听闻,气的有些吹胡子瞪眼。
他本就想打造一个百姓和睦、海晏河清的朝代,现下听闻梁怀澈如此说,心中不免有些气极。
“真是反了天了,谁能有这么大个胆子?”
梁怀澈又道:“想必是有人借官府之手,所以才如此的明目张胆。”
梁庆帝忽然沉默了。
梁怀澈看着父皇的神情,心中又是一番计较。
“父皇,儿臣只知晓这么多,便退下了。”
他能做的,只有点到为止。
梁庆帝应允。
梁怀澈出宫,从侍卫手中取回马,打马而去。
他无心夺嫡,却见不得那些勾当。
他疾驰着,待能模糊地看到晋王府的朱色大门时,他放缓了驾马的速度。
他悠悠地坐在马背上,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沈俏的话。
太过于不起眼?
梁怀澈勾唇一笑,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