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
阮孤及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姑娘若是愿意,孤及愿意将平日里制胭脂的一些技法教给姑娘。”
于是当日,两个人坐在阮家店铺的门前聊到了月上柳眉梢,阮孤及在心里感慨白疏雨果然是极其聪慧,无论说什么,一点就通。
往后的每一天,阮孤及每日制六十一盒胭脂,多出的那盒悄悄留给白疏雨。白疏雨每日黄昏,都拿着前一天回去新制的胭脂去找云十二巷找阮孤及探讨。
时间久了以后,胭脂镇的人都发现,白家的白疏雨最近制的胭脂竟然和阮家店铺卖的,无论是品色还是香气都分毫不差。众人都称赞白家的独女果然是秀外慧中,都说知子莫若父,白疏雨的爹白益谦还是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一日黄昏后,他让家里的丫鬟悄悄在独女饭食里下了沉睡散,自己去云十二巷见了阮孤及,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隔日阮孤及带着全部身家去白家下聘,求娶白疏雨。
白老爷子在酒桌上笑的满脸通红,阮孤及看着白疏雨满脸羞红,然觉得自己每日多制一盒胭脂,当真是值当。
阮家的宅子里,阮尘坐在梨花木制的太师椅上,回忆自己的独子兴冲冲的回来对她说,娘,我要成亲了,她极好。
想到那场盛大的婚事,阮尘心满意足的看着慕云和木清离说道:“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疏雨,但是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孤及为什么喜欢她了,疏雨的眼眸可真是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几分。”
木清离看到阮尘此时的真情实意,忍不住说道:“当真是极为般配的一对夫妻。”
慕云将手里剥好的水果自然的递给了木清离“既然如此,阮夫人为何要将阮词支开,还在屋里设下了结界。”
阮尘的神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都是上官如风那个疯女人害的!”
窃脂一族拥有极强的御火能力,每个族人都会操纵火术,在王室中能继承最纯净的九离之火的子嗣,才能够继承王位。
阮孤及的父亲孟识君,娶了两位女子,阮尘出身于权贵,自是王后,孟识君真正爱的却是他去娶的另一位女子,季音。
偏巧王后生的子嗣没有继承纯净的九离之火,反而季音生的孟孤横继承了九离之火,阮尘心其实有些高兴,她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继承王位,只想他能开心快乐的过一生,不用受到任何束缚。
上官如风是王族贵戚,心里倾慕的却是阮孤及,在知晓阮孤及竟然娶了一个容貌不如她的凡间女子后,竟然迅速嫁给了孟孤横,可惜孟孤横没有一分肖其母季音的温柔和善,虽然继承了最纯净的九离之火,却是个沉迷于风月之人。
焚阳虚是窃脂一族的禁地,只有窃脂王才能进入,而当时孟识君从焚阳墟里出来后竟然受了重伤,甚至在不久之后竟然归虚了。
上官如风趁此机会,迅速动用家族力量将孟孤横推上了王位,孟识君的归虚,倒让她成了窃脂一族真正的掌权者。
想到那个女人,阮尘恨不得立刻杀了她,她平复了一下心境继续说道:“阿词出生的第一年,疏雨突然病倒了药石无医,孤及快急疯了,最后却查到了上官如风头上。是她,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因为爱慕我儿不得,竟然给疏雨下了浮休!”
木清离看着她“浮休?”
慕云坐在她身旁解释道:“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浮休之毒,毁人心魄,无解。”
阮尘看了眼慕云说道:“仙君果然见多识广,上官如风不仅要害我疏雨性命,还要毁她魂魄。我儿为了护住疏雨一魄,用了族中禁术,虽然护住勉强疏雨一魄,但两人却都失踪了。”
慕云皱眉道:“失踪?”
“是,即便寻了数十年,也未能找到。白益谦受不了如此打击,没多久就去世了,如今胭脂镇只剩下了阮家。”
木清离看着阮尘满眼的怅然若失,开口问道:“那你们为何要盗窃祝余草。”
慕云看着阮尘淡漠开口道:“听闻窃脂先祖曾犯下大错,被天帝遣入崌山之阴,过了千年天帝才松口,只允许少数王族每百年才能出来一次,即便如此,为避免灾祸重演,每一任窃脂王永世不得出崌山之阴。”
阮尘有些羞愧道:“九离之火太过霸道,先祖曾御火几乎焚了整座岠山的生灵,天帝罚我族,无话可说。”
“那这和祝余草有和关系?”
听见木清离的话,慕云放下手里的茶盏,挑眼看着阮尘,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因为焚阳墟。”阮尘表情凝重,慎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