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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5晋江(2 / 2)


碾碎药材,浸泡、熬煮,冷却之后滤液。

郁容借以动物的骨头,加入树脂,自制了明胶——明胶是为天然增稠剂,拌入洗发水中利于保质。

洗发水的制作,比起牙膏来说,简便了不少。

郁容觉得可以考虑将其作为可出售的商品。

同样,与牙膏一般,洗发水宜分成三个档次。就拿他实验的这一种配方为例,最普通的洗发水,无患子与皂角,顶多加入侧柏叶与霜桑叶,便足够了……制作简单,成本低廉;中档的加苦参什么的;放入何首乌等名贵药材的,便是专供有身份有地位的那一个阶层的消费群体了。

洗发水的制作很是成功,剩余了一些药材,郁容略作思?考,加了几味药,干脆继续试验面脂了。

面脂的制备工序更加复杂,细致又讲究,成形得要两三天。

郁容觉得有些麻烦,遂想到了药皂,手熟以后制作起来也还算方便,便不再挑剔了——反正这玩意儿是奢侈品,往后走精品路线即是。

面脂制成的次日,林三哥如约而至,见识到两样新产品,有些喜出望外?,便就着新产品商讨了好一番……跟前回的情况相似,面脂是已有的存在,与药皂一般不必太担心销路,洗发水却是新东西,市场反响如何有待考证。

郁容不插手生?意上的事,只负责研发,反正洗发水卖得好不好,影响不到他的生?活。就算销路不佳,弄出了洗发水,学会自制面脂,至少能方便他自己。

忙完了新东西的研制,没工夫歇口气,便到了腊月二十三。

新安府看重小年,因为是送灶神的日子,不需等到除夕,小年夜吃了送灶粑粑,人便长了一岁。

郁容不太爱吃送灶粑粑,勉强啃了两个填饱肚子,不吃就“长不大”。

——虽然没道理,赶着喜庆的日子,没必要故意扫兴。

碗还没放下,有人火急火燎地上门了,请他去出诊。

没多想,郁容带上医药箱,里头备着常用药与基本的医疗器具,跟着来人,走了七八里路才到了地方……算是青帘的邻村,不过他从没来过这里就是。

路上,郁容问了那人,有关病人的情况,对方却是支支吾吾的,说得不清楚。

对方是个三十岁的汉子,气质憨厚,看着是个老实人,不过瞧他闪烁其词的样子,莫名给人一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郁容问了几遍,只见对方越发慌张的神态,心里隐约升起不好的预感……

想想,自打穿越,他遇到多少莫名其妙的倒霉事,便脑补出各种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跟随着汉子的脚步,郁容不动声色地环顾着四周。

和青帘一样,这是很正常的一个村子,今晚小年夜,不少人走门串户,显得格外热闹,左邻右舍时有人声传出,间或远处有狗吠之声……挺有人气的感觉。

汉子在一篱笆门前停下,里头是三连间的土屋,大门敞开?,屋里亮着灯火,怎么看都是普普通通一庄户。

郁容默默收起荒野抛尸什么的脑洞,咳。

“小大夫,走这边。”

汉子莫名显得局促。

这人的态度着实古怪,惹得郁容越发好奇了。

土屋正中是堂屋,左侧是土灶,堆着柴禾,大概就是厨房了,右手是半阖的房门,里边想必是卧室。

郁容跨过大门的门槛,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上方的供桌。残破的陶罐上,插着几枝蜡梅花,给破陋的屋子平添少许雅致……略显违和。

“阿若,大夫请来了。”汉子在房门口喊了声。

片刻,里头传来少年带着沙哑的嗓音:“进来吧。”

看来这汉子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咯?

暗自推测,郁容推门而入。

那汉子在堂屋没跟着一起进来。

卧房又破又暗,空气中充斥着复杂的气味,霉味掺杂古怪的香气,还有一股药味,猛然冲入鼻腔,有点头晕。

挺有恐怖片的意味。

事实是郁容想多了。

床上斜躺着一个人,看年龄跟他差不多大小,对方一看到他就问:“你?是哪里的大夫?”

“青帘的。”

“我怎么没见过你??”

尽管对方的语气听着有点不客气,郁容没怎么放心上,能回答的就答了:“我才到青帘没多久。”

对方恍然。

郁容没再与之闲叙,一边借着不太明朗的光线观其气色,一边口头上询问对方的感觉。

名叫阿若的少年可疑地沉默了,片刻后,忽道:“我没哪里不舒适,就是破了口子,流血了……大夫你给我开?个止血消痛的药膏就行了。”

没能亲眼看到伤口,不确定具体情况,郁容自是不会乱开药。

气氛有点僵。

郁容觉得太古怪了,不管是这个叫阿若的,还是等在堂屋外?的汉子。

好半天,阿若才涨红着脸,声如蚊呐。

费了好大的力气,郁容总算听清楚对方说什么了——

从医的第一天,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或可能遇到各种稀奇的病症,或遭逢各样古怪的病人……

可真遇到了,心情还是有些一言难尽。

然而面上仍得维持着云淡风轻的表情。

嗅到空气里的药味,郁容语气平静,问:“你?可是擦了什么药?”

最难堪的都说出口了,阿若便也淡定了下来:“擦了活络油,然后又出血了,现在肿得厉害。”

郁容黑线,活络油这东西,放现代就跟红花油差不多。

肛.裂还擦红花油,真真是勇士!

——没错,就是肛.裂。

所以那汉子,包括阿若本人,才会那般地羞于启齿。

而肛.裂的原因,按照其本人的说法,十分奇葩,不是因为痔瘘之类的病,而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居然自己将木楔子塞进去了……

郁容表示无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想不开?。

算了。

他是大夫,只负责治病。

大概是太不好意思了,阿若一直没请大夫看,自己擦了活络油,没想到情况反而变严重了。实在忍不了了,这才让那汉子,跑远路找到在青帘的郁容,来给他诊治。

拖了好几天,伤势已经恶化了。

郁容默默地叹了口气,翻了翻药箱,好歹找出几味药,煎煮汤剂可以缓一缓伤势,不过要真正治愈,得配制外敷的药膏……只能等他回去配了,届时让那汉子过来取。

一刻钟后。

郁容背着医药箱,默默地走在乡间小路上。

惦挂着阿若的伤势,心情却是囧囧的……

这个世界上真是什么奇葩都有。

转而,又想到那少年趴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由得生?出些许怜悯。

肯定很疼吧,尤其用了活络油……

于是,极有责任心的少年大夫,一回到家,便去了药室取药,忙忙碌碌了大半个晚上,赶制了一小罐软膏。

“在做甚么?”

空寂的静室内,忽然响起这一声问话。

习惯了某人的神出鬼没,郁容丝毫没感到惊吓,很是自然地转头,冲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屋里的男人挥了挥手:“哟,昕之兄。”

聂昕之两步走到他跟前,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药罐上——罐中是浅黄色、晶莹剔透的软膏。

“这是何物?”

药啊……

郁容脱口就要回答,倏地想起这药膏的用处十分特殊,莫名就有些尴尬……是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巴别塔上的笛声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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