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和朋友一起出去逛逛，高三压力这么大，需要劳逸结合。”游啸凡一派云淡风轻，把陆昭鹤写满了答案的那张草稿纸放到了一旁，自己也开始写写划划。
呵，和朋友一起出去逛逛，陆昭鹤在心底里笑了一声，面上却作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劳逸结合指的是柯姗那种吗？”
听到这个名字，游啸凡的笔尖一顿，表情一瞬间变得有点扭曲，不过又迅速恢复了那副好学生的模样：“柯姗？是那个二班的学生吗？好像挺有名的，不过劳逸结合应该不是随意破坏纪律吧。”
陆昭鹤一直仔细观察着他，也把他转瞬即逝的表情变化捕捉眼底。游啸凡明显在装作不认识柯姗。
两句话下来，至少可以确定游啸凡和柯姗之间发生过不愉快，和204的女生到底有没有关系还不一定。
“不过她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学习压力大的样子，学得挺随性的，我平时还要做很多课外的题目。”陆昭鹤故意突出自己好学生的形象。
游啸凡笑了一声，没再闲聊，又拿出自己的卷子开始问陆昭鹤怎么做题。
陆昭鹤好脾气地接过笔，开始一一替游啸凡解答疑惑。
他必须在游啸凡面前坐实好又乖的学生的形象，因为他可以感觉到，游啸凡对于好学生有一种莫名的倾向。
最后陆昭鹤差不多给游啸凡写了四五道题，还把推导过程也给他画出来了，临了要走时，游啸凡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地问了一句：“以后有问题还能问你吗？”
陆昭鹤本来也没有别的事，学习是原主的事，不是他的事，于是他也答应了下来。他巴不得游啸凡多来找自己几次，早点解决完这个世界的问题。
离开406之后，陆昭鹤准备直接回教室，正下楼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直奔他而来，陆昭鹤猛地一转身，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球球。
球球被陆昭鹤的乍一回头吓到，愣愣地停在原地，他原本就胆小，看到陆昭鹤的眼神更是有点冷汗都要下来了。
“找我？”陆昭鹤看到来人是球球，稍微放松了下来。
“呃，是……”球球刚刚看到陆昭鹤不像有的学习好的人似的藏着掖着，反倒把怎么解题全写出来，是个十足十的好人，这才特意下来。
“怎么了？”陆昭鹤看球球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你、你离那个游啸凡远一点，”球球凑近了，声音压得很低，“他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其实陆昭鹤也看得出来，游啸凡不过是表面一层好皮，里头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次为了试探他才掩盖得有模有样，为了套些话，他还是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球球有些暴躁地挠了挠头发，“总之就是，我觉得，每个跟他接触过之后的人都变得特别奇怪，特别是好学生……他特别喜欢跟好学生交朋友。”
说到最后，球球的声音变得很轻，眼神也开始有些飘忽，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什么回忆里似的。
陆昭鹤拉过球球，安抚地拍了两下他的肩头，沉声道：“没事，他不在这，先下楼，你慢慢说。”
他们已经到了二楼了，球球往上瞥了一眼，跟着陆昭鹤一起继续往下走。
午休时间还有将近半个小时，会中午回宿舍的高三学生本来就不多，现在宿舍楼里更是没什么走动的人。
“我感觉最明显的就是丛戈，以前丛戈对人一直很热情，学习也很认真，总之就是很积极向上的一个人，后来游啸凡高二开始跟我们住一个宿舍之后，丛戈好像慢慢变得有些……”球球似乎措辞了一会儿，“阴暗？我记得我好几次在宿舍里看到他的眼神阴恻恻的，有点吓人。”
“是在看你？”
“不是看我，他没有在看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或者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反正挺奇怪的，我原本就跟他关系还可以，后来联系也少了。”
两个人已经开始朝教学楼走了。
听完球球说的话，陆昭鹤又问：“游啸凡以前也会叫人去你们宿舍吗？”
球球想了一会儿：“很少吧，看到他带你进来，我和丛戈都挺惊讶的。”
看来年级第一在游啸凡心里的份量还挺重的。
球球一直走在陆昭鹤旁边，看他没说话，偷偷瞟了他一眼。他原本还在担心陆昭鹤羊入虎口，结果这一番下来，陆昭鹤的反应倒是让他有点搞不清到底谁是虎谁是羊了。
陆昭鹤不说话，球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陆昭鹤才出声：“对了，他怎么叫你球球？”
球球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又自嘲地笑了一声：“因为他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我很胖，他说我胖得跟个球一样，去保龄球馆都会被人当成保龄球直接扔到滑道里，那就叫我球球吧，他还说，这是个爱称，同宿舍一年多，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