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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章(1 / 2)


就当萧怀瑾的天籁之音,在门口响彻的一刹那……谢令鸢单手掀起?了面前的案几。

武明玦……他练就毕生的武学?功夫,在这一刻神魂附体?!只眨眼的间隙,他便避入了案下,动作之行云流水,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而见白昭容似乎要开口戳穿,武明贞眼疾手快,在她哑穴上重重一拍!

“呃……”白婉仪胸口一滞,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侧目冷眼回视,却对上了武明贞威胁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倘若她白婉仪敢说出一个字,无论她是?什么宠妃,武明贞都会让她死!

如此不加掩饰的霸道的威胁——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白婉仪自忖,她平时看人,都是?看眼睛察人心的。

皇后也好,陈留王也好,萧怀瑾也好……韦不宣也好。

算计诡谲的,心思单纯的,饱经沧桑的,未经人事的……她在无数人的眼中,看到过无数红尘跌宕的人生。

而武修仪的眼中,却有?着鲜血洗银刃的厉色。有?着火与血的淬炼,方?锐利而无畏。

可白婉仪不惧于这样的目光,她甚至有?些?欣赏。

虽然怀念这样的眼神,但?此刻,这样的冷厉敌意却是?在威胁她的性命。白婉仪心思瞬间百转,作出了决断。

一力降十会。任她平时再?怎么富有?聪慧智计,此刻她也打不过武明贞,更没有?必要与其作对,徒增敌人——

因她的主要敌人不是?武修仪,不是?谢令鸢,而是?曹皇后啊。

曹皇后灌她绝育的避子汤,伤了她的身,只为让她打消那些?争宠的念头,忠心追随皇后。这招对付钱持盈是?可以的,可白婉仪,她怎么会是?这样没脾性的人呢?

白婉仪垂下眼帘,安静地不再?反抗。在皇后没有?受到报应之前,何贵妃与德妃,她都不能轻易动摇,以免六宫失衡。她是?该帮贵妃她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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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的瞬间,白昭容做出了抉择,谢令鸢也放下了案几,一瞬遮住了武明玦。

她看似若无其事,十分淡定的模样,实则都已经忘记了调整表情,呼吸急促,显出了十二分的慌乱。她视线焦灼地四下转,在看到案几一角时,登时又想哀嚎——

MD武明玦你?没事儿长那么高干什么?一张黄花梨木大案几都盖不住他,他往前挪,发髻就露出个尖儿来;往后挪,鞋子就要露出来!

你?小时候是?喝高乐高长大的吗!谢令鸢恨恨地想,简直想给他来一场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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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不及多?想,用裙子迅速一搭,盖住了武明玦的发髻;与此同?时,一只绣着龙的靴子,踏入了天辉殿的门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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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还未从“面前有?两?个武修仪”这一炸裂三观的震惊中苏醒,她呆立在当场;而何贵妃想的却是?其他事情,她从小的心思算计不是?白培养的,一瞬就有?了权衡,下意识地把身边的丽妃推了出去,并伴随着一声?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丽妃正发傻,卒然被何贵妃推了个踉跄,几步扑到了门口,与正走进门的萧怀瑾撞了个满怀!

萧怀瑾被她撞了个趔趄,往后倒了几步,听着何贵妃悠长的笑声?,他惊呆了……

“爱妃你?……”

丽妃被推出来的这踉跄几步,可是?一点都不优雅,一点都不美观。她素日极重仪容,此刻狼狈不堪,登时心头大怒,先忙不迭地跪下请罪:“陛下,陛下,臣妾不是?有?意的,都是?……何贵妃,你?撒什么酒疯!””她回头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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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贵妃正斜沓沓地站着,一脚踏在案几上,一手晃着酒壶,眼神迷离。

她一边掩着唇千娇百媚,一边又哈哈大笑,此情此景,出奇的矛盾,无比的违和:“陛下,你?看丽妃,今夜真?是?越看越美,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啊,哈哈哈……”

丽妃已攀爬上牙尖的怒火,在听到贵妃夸她美貌的时候,又被扎针泄气似的,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她磨着牙,狐疑地看着何贵妃——平时何贵妃可不会这么诚实,这醉了也不忘掩着脸,得多?深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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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贵妃掩着脸大笑,她心里苦啊。

她装酒疯,还不想丢了面子,危急关头脑海空白,只好胡言乱语,这可把她高贵雍容的气度都败坏光了,只能干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声?余音不绝,回荡在殿内。萧怀瑾纳妃一年?多?,第一次见何韵致撒酒疯,他也是?值了。

这可是?真?正的贵妃·醉酒啊。

他捂着鼻子,被丽妃撞的,当真?有?些?眩晕。

既然是?贵妃在屋子里大撒酒疯,他自然不会计较方?才丽妃的冒犯,何况丽妃容颜倾城,总是?要让人怜香惜玉一点。他托了托丽妃的手臂:“爱妃无碍便好,贵妃也是?喝多?了,你?莫与她计较什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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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扫了眼室内,又揉了揉太阳穴——怪哉,武修仪的发髻,怎又变成偏左了?

不过,此时他已淡定,不再?大惊小怪——素来好面子的贵妃,都醉得疯成这样,一个忽左忽右的发髻算得了什么?

再?看地上倒了一页屏风,大概是?方?才,贵妃撒酒疯,把屏风掀翻了?

萧怀瑾先看了看婉娘,白婉仪没有?受伤,只是?很?沉默,大概也是?不胜酒力,半眯着眼连话都不说。而德妃似乎是?害怕的模样,被醉酒的贵妃吓住,缩在案几旁,从未坐得如此稳。

萧怀瑾头痛欲裂,也不再?寻乐了,慢腾腾道:“既然贵妃已不胜酒力,时辰也不早了,爱妃都各自回宫醒醒酒,歇下吧。明日一早,也要起?驾回宫了。”

武修仪轻咳一声?,众妃回过神来,忙俯首谢恩。萧怀瑾的目光在白昭容身上流连片刻,垂下头,转身走出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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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怀瑾的背影湮没在黑夜中,谢令鸢才敢变换坐姿,稍稍起?了身,一脚把案几踢翻。武明玦从案几下一跃而出,此刻他身份拆穿,在一众妃嫔面前,倒是?觉出了不自在,多?看一眼都觉得冒犯,只得匆匆与他姐姐对望一眼。

他们都明白,这一眼,又是?天涯两?隔。

可虽然心中惆怅,他却连诀别的时间都没有?。为免横生枝节,武明玦必须尽快离开。甚至当着其他妃嫔的面,姐弟二人连告别的话都不便出口。

武明玦几步跨出门,却身形顿了顿,转而看向谢令鸢,谢令鸢朝他一笑,似乎是?贺他终于脱离了深宫苦海。二人目光汇集千言万语,却也只得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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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明玦走得很?快,他习武之人,步伐轻盈,转瞬就走远,仿佛何贵妃等人方?才看到的,都是?一场幻象。

等他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武明贞才在白婉仪的哑穴上复又一拍。

何贵妃与丽妃松了口气,齐齐看向谢令鸢与武修仪:“方?才是?怎么回事?”

德妃什么时候与武修仪这样好了,竟然合谋做出此等欺君罔上之事!今晚只要皇帝稍微清醒那么一分,或是?贵妃与丽妃不肯配合,或是?白婉仪没有?被封哑穴,这事都是?要拆穿的!都是?欺君罔上之罪!

“你?们还看不出来么?”白婉仪微微一笑,笑容却让几个人冷到了骨缝里,这位昭容仿若从广寒下凡的谪仙,浑身带着遥远之地的清冷寒气。

“‘武修仪’自入宫后,虽贵为九嫔之一,却十分低调,从不争宠。除却晨昏定省,亦从不在人前露面,陛下几乎要想不起?‘她’来。宫里的人,自然都觉得她懂规矩,不与人相争……”

“可‘她’才十七岁,个子却比德妃还要高出一头,嗓音粗哑如砂石,嗜吃大蒜大葱,令陛下嫌弃……他若不是?心虚,为何要如此埋汰自己?”

她越说,武明贞的脸色越黑。她在入西?宫之前,对罗三公子许的脱衣舞还是?轻了,她应该许诺罗三公子,让武明玦在众人面前跳舞的!

“今日有?幸见到怀庆侯府公子,一切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么?”

白婉仪的声?音虽然轻飘飘的,但?每一句却承载了惊涛骇浪般的重量,重重拍击在每个人心头,一下复一下,像是?一步步踏向地狱阶梯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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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何贵妃与丽妃方?才已经有?所猜疑,然而白婉仪的话,最终敲定了她们的猜疑。

而武明贞看向白婉仪的目光,已经没有?了丝毫温度。她对于这个看起?来温柔恬静,实则心思叵测的妃嫔,真?正生出了灭口的心。

她倒不怕白昭容,哪怕白昭容有?圣宠在身,可是?武明贞却有?显赫家世。皇帝会重用怀庆侯府,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所以在后宫,她的腰杆子比白昭容直。

白婉仪却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迎着她的目光,不畏惧地笑笑:“修仪妹妹莫怪我,我之所以来此,也不过是?奉了中宫旨意,不小心见到了不该见的。既是?不该见,自然也不该说——说了是?什么后果,本宫心里都有?数。”

她十分清楚,若方?才,她当场向萧怀瑾告发,所引发的动荡,绝不仅仅是?后宫震动。谁得利,谁获罪,也不是?简单的一眼所及。她若不去搅动这团乱麻,反而武明贞与谢令鸢,都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她方?才瞬间安静了。

这其中利害,何贵妃也是?知晓的。方?才那一刻,倘若真?的被戳穿,无论是?武家姐弟,还是?知情的谢令鸢,都免不了被问罪。如今皇后怀了龙胎,正是?势大的关头,说话分量更重,少不了能置谢令鸢几人于死地。

对于贵妃和丽妃而言,如何取舍,一目了然。她们被迫上了这条船,担下了一个天大的欺君之罪。所以何韵致方?才宁肯舍下脸面,假装酒疯,也会帮忙掩住这欺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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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仪的话,也是?众人必须默契维持的缄默。武明贞听了,如寒星的目光敛了两?分,忽然笑吟吟道:“姐妹们今夜喝得尽兴,酩酊大醉,连屏风都掀了。酒醉的人看过什么、说过什么都做不得数,一觉醒来,怕也都忘了。”

何贵妃扯了扯嘴角,一想到谢令鸢之前只是?与怀庆侯世子密谋,倒也不是?排挤她,心里也就舒畅了几分,施施然道:“本宫今夜酒疯都撒了,这一觉过去,明儿都忘了吧。”

谁要是?敢跟她再?提今夜撒酒疯之事,她可决不轻饶!

而白婉仪扶着额头,也轻轻一笑:“确实是?喝多?了,不便叨扰,这就向几位妹妹告辞。”她目光一转,灵动地飘过谢令鸢与武明贞:“虽说酒醉要忘事,有?些?情谊总还是?会记在心里的,不是?么?”

她说罢,翩然而去,身影隐入漆黑的无边夜色中。谢令鸢看着她的一抹浅色在夜中逐渐染成了黑,心中明镜一般清楚,白昭容方?才的话是?提醒她——她们欠她一个人情,以后可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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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寂,武明玦的身形在暗夜花丛中闪过,从西?宫的偏北门跑了出来。罗守准正等在门外,见状招手道:“明玦,过来!”

时隔大半年?,再?度见到发小罗三公子,武明玦心中何止澎湃啊,他简直像是?雄鹰拥抱蓝天白云一样飞速跑过去。

罗三公子将包袱隔空扔给他,武明玦一把接住,便隐到树丛后换衣服去了。罗三公子守在外面,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都半个多?时辰了,方?宁璋替我支开手下兄弟们,来回了几趟,我都快替你?遮掩不住了!”

听闻此言,武明玦矗立叹息良久。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说的就是?他了吧?

这事简直是?一言难尽啊。

他匆忙蜕了外衣,此刻周围寂静无人,罗三公子靠在墙上,摇头叹息道:“可惜要不是?时机不适,我就让你?兑现答应我的条件了。今日这笔,暂且给你?记着。””

“??”武明玦莫名其妙,他答应什么了?“你?……记什么?”

“记什么?你?可真?是?健忘。”罗三公子以为武明玦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幸灾乐祸道:“你?方?才明明答应了的,要穿女装跳舞,还要边跳边脱!答应我的时候多?爽快啊?!”

一阵凄凉的夜风吹过来,武明玦顿觉人生萧瑟:“……”

他凝立良久,竟无语凝噎。

亲姐姐,你?够狠!

好在罗三公子不是?闹事不分场合的人,虽然心中憧憬着武明玦的女装艳舞,却还是?顾忌着四下有?人,叫他赶紧换回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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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空档,方?宁璋方?小将军又回来了,他带着罗三公子手下的兄弟来回巡了几圈,叫他们守在正门,自己往偏门这里大踏步地来,远远听到罗三公子在嘀咕,似乎是?和谁对话,他热情洋溢道:“罗小儿,你?在干什么呢?武明玦大爷来了没?”

树丛后,武明玦手里是?他刚脱下来的女装,听到方?宁璋的声?音,赶紧将衣服扔到树丛里。此刻,他身上只穿了云绸的中单,风轻轻一吹,纤长身形隐现。

方?宁璋走过来,一眼看到罗三公子身后有?窸窣,然而任凭罗少想挡在他眼前,他还是?左右垫着脚瞅进去,登时惊呆了:“你?……你?们!怎么在这里,脱衣服?你?们方?才,在作甚?!”

最后这一声?盘问,简直是?替□□道一般。

“……”武明玦的手差点拿不住衣服,急忙斥他:“你?乱想些?什么!嗓门给我压下去。”

罗三公子眼见方?宁璋要想歪了,赶紧摆着手解释道:“你?听我说!听我说!刚刚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和世子打了个赌,他输了就得穿女装给我跳舞,这不正要换衣服呢!”

方?宁璋这才停了盘问,看向武明玦的眼神带了揶揄:“啧啧,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想了想,他正色道:“不过正门附近还有?人,今次不是?个时候。”

“……”武明玦松了口气,“是?,你?们今夜都有?职责在身,不妨……”他正想说,就算了吧。

“不妨赊着吧,这笔账暂且给你?记下了!”方?宁璋打断他,目光灼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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