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莳就感觉背着他的人跑的更快了。
大队人就是这样,他们可能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打起来,也会因为帮助他人全然不顾已身。
就好比现在,无论是背着路莳的人还是背着钱向东的人都在全力向前?奔跑。累了就换人背着继续靠两条腿跑。后来男人没劲了,女人就上,她们背不动钱向东,就背路莳,同?样全力以赴。
终于跑到村卫生室,村大夫看他们这副急慌慌的样子吓坏了。
“这是怎么了?”村大夫急忙问。
韩父大口大口喘气,也不等喘匀就道:“让蛇咬了,另一个还给吸毒,舌头都大了。”
村大夫直直奔着两人中看着最严重的那个过去,“咬哪个部位了?”
路莳大着舌头,感觉自己的舌头麻木的厉害,不听使唤,就用手有气无力的指了指钱向东。
韩金竹道:“这个是吸毒的,那个是被咬的。”
村大夫疑惑的看着路莳,怎么感觉没被咬的比被咬的还严重?
不过情?况急迫,他没时间多想,马上去查看钱向东腿上的伤口。
钱向东却道:“大夫,你先给路莳看,他比我严重,我没事。”
那大夫见钱向东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虽然神情?急迫,但精神饱满,嗓门也很洪亮,完全不像吸毒的那个,都已经气若游丝,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大夫带着困惑低头看了眼钱向东的伤口,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事,起来吧,不是毒蛇。”
“啊?”
兵荒马乱的众人:“……”
钱向东问道:“大夫,如?果不是毒蛇,那路莳的舌头怎么都大了,话都说不清了?”
村大夫已经恢复了老神在在,万事万物都无所谓的态度,“有毒的蛇和无毒的蛇咬伤的牙痕不一样,有毒的蛇咬出来的深且呈尖。你这个明显就是无毒蛇咬的,八成是咱们这边菜花蛇。”
菜花蛇算不得常见,向阳大队这边蛇类很少,但是的确有,前?些年还出过事。所以原主不知道,钱向东生活在后世,也是蛇少的地区,同?样不懂这些。
“可,可路莳舌头怎么木了?”钱向东还是不放心,着急的看着另一张床上的路莳。
村大夫过去检查下路莳的口腔,让他用不知道什么液体漱口,自己又给他挂了瓶点滴。
“打了这个就好了,解毒的。”村大夫道:“刚才让你漱口的水也含有解毒药液。”
路莳点头,又无力的指了指钱向东,那意思是给他也挂点滴。
村大夫已经处理完钱向东的伤口,在他伤口处上了消炎药沫。
“他不用,他伤口上涂了。”
路莳却害怕,非要村大夫给钱向东输液,钱向东为了让路莳放心就道:“给我也输一瓶吧。”
村大夫看了二?人眼,而后输了液。
韩家人这时候见他们没事,就都回去了,毕竟干了一上午农活,又跑了这么远的路,都饿了。
“四哥,我先走了,等待吃过饭再来看你。”韩金竹道。
“我没事,谢谢你们了。”钱向东笑道,“等明天我一定登门道谢。”
“不用,咱们兄弟没这些虚头巴脑的。”
输液不过十分钟,路莳就缓过劲来了,人也有了精神,虽然还是悻悻的,但到底不似刚来的时候那般随时会断气似的。
钱向东担心路莳,点滴输的很快,输完就拔掉针坐在路莳旁边哄他说话。
“还难受吗?”
路莳弱弱道:“好多了。”
钱向东心疼的说:“不难受了就好,你吓死我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对谁也不行。”
路莳病怏怏道:“你是四哥,不一样的,我怎么能不管你。”
钱向东听见心湖泄了闸,湖水汹涌而出,淹了心田,自此泛滥成灾。
他忍着心中那酸胀复杂难辨的滋味柔声哄道:“我明天上班回来给你带好吃,镇上国营大饭店的红烧肉好不好?还给你买大白兔奶糖。”
此刻钱向东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捧给路莳,什么都不想顾忌了,想告诉他自己有肉,他可以吃个够。
幸而理智还在,没有全都说出来。
路莳高?兴,漂亮的眸子含着喜悦,但却没平时提到肉时那么亮了。
钱向东心疼坏了。
挂完点滴,钱向东去算账,村大夫道:“给一角钱吧。”
钱向东愣了,“怎么这么少?”
血清不可能这么便宜啊!
村大夫用他那见惯大世?面的古井无波的语调道:“都说了不是毒蛇咬的,若是毒蛇你从地里到这,早中毒了。”
“那点滴的什么?”
“葡萄糖。”村大夫淡定道:“路知青挺瘦的,打瓶葡萄糖补补身体挺好。”
“……”钱向东。
作者有话要说:见惯大世面村大夫,“呵,小路知青真能邪乎,还舌头麻了,一瓶葡萄糖就给点过来了吧!”邪乎,东北方言,比矫情还重了几度。
路莳对金桂枝道:“你知道咱俩的较量为什么我能胜出吗?”
金桂枝:“不知道。”虚心求教。
路莳得意,“因为我对自己能下得去狠手,我在用生命哄四哥干活,你能做到吗?”
金桂枝,怕了,怕了,溜了,溜了。
而钱向东感动的稀里哗啦,路莳命都给我了,我必须得负责。感谢在2021-03-0621:50:11~2021-03-0722:14: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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