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禁闭了。爱兰珠眉头都没皱一下,那拉氏一看这招根本没用,也使不出其他法子了,她倒是想打,爱兰珠又不是奴才,是不能动棍棒的,这口气憋在心里,简直无处可泄。又想到这个媳妇是她丈夫给定下的,顿时对百里更加不满,气咻咻的回去了,只等着百里回来,好好闹一通。
“格格,这可怎么办?”碧珠知道爱兰珠外面是有产业的,每隔一段时间都是要出去巡视的,这无限关禁闭,那生意可怎么打理?
爱兰珠气定神闲的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得不到回答,碧珠暗自叹一声,碰到这么个主子,做奴才的真是有力无处使。
果然,晚上百里和巴彦回来,那拉氏大闹了一场,将爱兰珠说的一无是处。百里本就与爱兰珠接触少,不过是每天请安的时候见一面,本以为是个安静柔顺的姑娘,哪知道这般不孝顺,顿时对爱兰珠也不喜起来,但又想到阿布凯,和巴彦的前程,父子两个又安慰起那拉氏,只把那拉氏气的够呛,只哭着自己这个婆婆做的没劲,还要看儿媳妇脸色,只把两人哭的没了脾气。
之后,几天,巴彦果然没有再进爱兰珠的屋子,两个姨娘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两个通房是爱兰珠的陪房,受了爱兰珠的影响,才得宠就失宠了,心里对爱兰珠也不满起来,行动言语透漏些出来。碧珠都暗自记着,以后由你们受的!不知感恩的贱人们!
过了半月,百里黑着脸回来,一人喝着闷酒,别人劝都劝不住。他如今已是从三品的包衣护军参领,一向做得好好的,哪知这半月来突然各处受制,外出办事也没以前吃得开。他心知是有人给他下绊子,一时间还想不出是谁。哪知今天被人参了一本,皇上申斥了一番不说,还差点格了他的职,要不是他在朝中还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此时恐怕已经乌纱帽不保。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皇上要骂你。”这事儿已经惊动了老夫人。直接把百里一家叫到了府里,眼看着庶子一家闹内讧,老夫人幸灾乐祸,面上却是非常关心的神情。
喜塔腊家里其他男人都在场,各个奶奶也在,除了爱兰珠。男人们想的比较少,毕竟是一个祖宗,平时有些龌龊难免,但关系到家族在朝中的势力时,男人们还是一条心的。如今也就是看百里家的两个男人的官职还像那么点样子,众人才给脸面过问一下,要不然,寻常庶子,又是分出家去的,谁管你死活呢。
“我一个案子没办好,皇上知道了。”
“案子没办好,这不是难免么!你又不是神仙,还能什么事儿都能成么?”那拉氏奇了。
“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百里猛一拍桌子,怒视他夫人,“还不是你这娘们惹出来的祸!要绝了我父子的前程你才满意!”
“你这话说的诛心,我做了什么?你这是逼我去死么!”
“那拉氏你闭嘴!”老夫人怒喝一声,“百里,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听你这话,是内宅引起的,那我倒是要管管!既影响了你和巴彦的前程,不管是谁,都不会轻饶了!”
百里指着他夫人,怒道:“当日你说儿媳妇不孝顺,不伺候你,我信了,今日你再说,是儿媳妇不孝顺,还是你故意刁难!你可有当着下人的面责骂她,不给她一丝脸面,可有让她站上两个时辰!可有指使那两个通房勾搭巴彦,不让她去媳妇房里,还不准媳妇敲打奴才!你说,这些你有没有做过!”
“真的又怎么样!这些哪家没有?婆婆调训媳妇天经地义,别人家可以,怎么我就不可以!难道还要我看她的脸色行事不成!”
“住口!”老夫人恨恨看着福晋,“你嫁进来这么多年了。我可有一天让你立规矩超过半个时辰?可有当着奴才的面责骂你!再说那通房,金桔是我赏的没错,我可有指使她不敬嫡妻!我可有允许百里的妾室不敬重你百里可有一个月都不进你屋子的时候!?你做的太过,将来你的女儿也要嫁人,她若是也这般被她婆家刁难,你可生气!”
那拉氏一脸讽刺,这老货,在这里充什么好人!要我伺候你?也不看看老太爷看不看得过去!老娘有本事把爷们握在手里,不像你这个连爷们都看不住的嫡妻,这府里是你的又如何,如今谁家有钱呢?!
老夫人见那拉氏那表情就知道这女人肚子里在想什么,顿时气得胸口疼,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百里的贱人娘,只会勾着爷们不敬嫡妻!哼哼,你勾得住老爷又如何,现在你儿子的家里也不见的太平,钮钴禄家可不是好相与的!最好是,百里和巴彦的差事都没了!“既然是你的错,那把爱兰珠那可怜见的叫过来,你当着众人的面,给人家陪个不是。”
那拉氏脸瞬间黑了,天下还有婆婆给媳妇道歉的么!想要她没脸,做梦!当即低头拿帕子拭泪,呜呜咽咽起来。“我承认我做的过了点,可钮钴禄家也做的太过分了!爷和巴彦不好了,她女儿又能有什么好?就没见过这般不知轻重的,有什么不满意,暗地里说不行么!”
这点,一屋子人都很赞同,都是亲戚,有话好好说,我对你家闺女是不大厚道,但你出手也太狠了,直接在皇上面前说我坏话,以后我还能升职么!
“事已至此,巴彦,你把你媳妇叫来吧。”
百里立刻站起来,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婆娘不对,但也不能这般让她没脸,便道:“爱兰珠身子不适,既然是我们冤枉了爱兰珠,回去自会好好待她。无甚大事了,我们便告辞了。”说完,领着那拉氏和巴彦转头就走,竟不给老夫人一点说话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