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嫩的腿上,膝盖附近青乌了好大一块,已经结起硬硬的痂了,看得出来刚摔的时候一定流了血。
言蹊一怔,紧接着蹙紧眉头,她举手抚摸,安之瑟缩了下,言蹊抬头看她“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安之咬了咬唇瓣,声若蚊蝇:“你是……他们的姑姑嘛…”
说着,她头越垂越低,头发柔细地低下来,遮住了她发红的眼眶。
言蹊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奶白色的壁灯光倾斜而落,笼住她们的身影。
“安之……”
安之突然抬起头,说道:“已经不疼了……”她一只小手往后缩,攥住自己的衣服,像在给自己打气一样:“心奶奶给我拿药擦了……而且……萧阿姨让弟弟给我道歉了……”
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末了,还挤出了笑容。
言蹊默默地望着她的笑容,点了点头:“那就好……等下洗完澡,再擦一擦。”
“嗯!”安之答应,她拉好裤子,“我要做作业先,才去洗澡。”
安之个子小,言蹊的书桌对她来说太高了,她坐在地毯上,趴着几上写作业刚好。
她显然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了,言蹊起身,低声说:“你写吧,我出去会儿。”
安之冲她抿嘴笑了笑,待她走出房间后,才打开练字帖,里面夹了一张大白纸,纸上是她稚嫩的笔迹“言,”“蹊”两个字,言字已经写得很漂亮,蹊字笔画比较多,她总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她削好铅笔,一笔一划开始认真地写着。
“扑”的一声,铅笔削得太尖了,她刚才那笔太用力,一下子就断了。
她右颊的酒窝黯然地深了下,一颗豆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她放下笔小手抹了抹眼角,然后再继续写。
言蹊出了门就叹口气,伤脑筋啊……刚才脑子一下子就当机了,感觉自己当了恶人。
太敏感了,这孩子。也是,无论怎么样,都会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吧。不敢说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不敢说被欺负了,因为……怕没人站在她那边吧。
言蹊心里堵得厉害,她悄悄推开门,正好看见那小孩在抹眼泪。
她怔了怔,突然心间疼痛。
她犹豫了会,到底没推门进去,而是转向另一边,敲门。
敲了敲,里面没应。再敲。
“谁呀,我睡了……”向以南懒洋洋的声音。
“我。”
向以南开门让她进去。他房间里是那种年轻男人的“有规则的乱”,而他在靠在电脑前……看岛国十八禁的影片。
言蹊一进门就皱眉,决定当作没有看到。
言以南有趣地盯着她:“小五,你不是哄你女儿去了咩?”
言蹊:“安之不是我女儿……”
言以南耸肩:“我瞧你是想把她当女儿养呢……你想好了么?”
“你干嘛揽一个小麻烦上身,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跟人交代。”
言蹊内心想:她要是不管,才会出事呢。嘴上说:“三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带着她这么个拖油瓶,你谈恋爱多不方便啊?”
又是小麻烦,又是拖油瓶,言蹊蹬他:“不用你管!”
“好好好,你是家里的小公主,你说了算!当我没说。”
言蹊道:“我有事要你帮忙。”
“请公主殿下吩咐!”
言蹊被他逗得一笑:“你最近能不能抽个时间去我那房子看一下我记得门不太好,要换一下,还要换锁,还有燃气公司那边可能要补交一下费用……”
“啊!?这个事啊……行吧,我抽空帮你弄好,怎么?你不是住你们电视台给你分的宿舍么?”
“嗯,暂时而已。”
心里有个想法,朦胧还未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