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玖怎么会在这儿？
昨天打电话的决靡难道是真的决靡？
那她现在究竟是在游戏里，还是游戏外？
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眼前，没有报过名的选秀有她一席之地，蒸蒸日上的白氏集团突然破产。
这到底是游戏还是现实？
脑子里的疑团越解越多，车内乌央乌央的人声，搅得她头脑昏沉，就连身边的空位被洛玖坐去都不知道。
睡眠不足的低血糖，让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呦，这不是我们的大小姐么？怎么亲自来公司了？”
沙发上的女人暗紫色的短发并着耳朵削齐，一手文件夹推到了白一棠怀里。
“签了吧，白董事长破产跑路，公司可只有大小姐您了呢。”
白一棠张了张嘴，却完全发不出声音，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女人还在嘲讽个不停。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娱乐公司，还能被白大小姐看在眼里，也是黑岩娱乐的荣幸——不对，现在叫白糖娱乐了。”
白一棠沉默的签完字，无尽的伤感扑面而来。
“你第一次进游戏时，可没这么难过。”声音是洛玖的。
没错，刚进游戏的白一棠是兴奋的，哪怕是听到了破产的消息，也只有对新游戏的无限期待。
“因为你觉得这只是一个游戏，现在游戏变成了现实，你会怎么做？”
“游戏变成了现实？”
白一棠话出口，才发现自己已经可以掌控身体，迫不及待的转身，没能找到洛玖，只是她的声音依旧在耳边。
“在游戏的世界，你死了，是为了——我。”
洛玖顿了顿，声音染上了感情色彩。
“不是为了你。”
白一棠听出了声音里的波澜，道：“是为了游戏任务。”
洛玖没说话，声音许久没有再响起。
久到白一棠以为她已经走了。
“那——你捧他们出道也是为了游戏任务？”
莫名的，白一棠从洛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份期待。
“是。”
虽然也有颜狗的成分在作祟，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话不能说出口。
“但她们为了救游戏里死去的你，合力促成了我们的现实也就是你的游戏和你的现实的融合。”
“融合。”白一棠仔细品味着其中所含的意思。
“所以你们来到了我的世界，白家也因为这个就破产了？”
“是我们的世界。”
洛玖纠正道，“白家破产是两个世界意识被迫融合时的牺牲品之一，因为是现实与现实的融合，两方的现实的逻辑链都不可断裂的，也因此世界意识会刻意的去模糊一些东西，去使一切都符合逻辑。”
比如，时间线。
“你该醒了。”
白一棠的困倦仍旧挥之不去，车已经稳当的停在了停车场，她迷蒙的睁开眼，身边的座位空荡荡的。
她似乎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梦里的洛玖话可真多啊。
拍拍睡出褶子脸，随着人群被挤下了车。
这会儿才是早上十点，阳光微凉却刺眼。
“集合，站队！”
散乱成团的女孩子都是刚十七八岁，叽叽喳喳的，满眼新奇，这是她们即将生活三个月的地方。
“站队，听没听见！”
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大喇叭，扯着嗓子喊也没能打断兴奋的姑娘们。
这声音有点耳熟。
白一棠微微踮起脚尖，她其实不矮，170的身材在女孩中算是高挑的了，但总有人比她高还恰好站在她身前。
“你，就那个踮脚的，站第一排，其他人以她位排头，十列十排！”
好一招杀鸡儆猴。
白一棠拖着行李，老老实实走到了声源处，剩下的女孩们乖巧的如同鹌鹑，一个萝北一个坑的栽了下去。
“老板早哇。”
这句没用话筒。
白一棠诧异的抬头，决靡一头红发在阳光下闪耀的如同一颗红宝石，帅气十足的冲她眨了眨眼睛，扭头就变了表情。
巨凶的吼出声，“再站不好就别录了！”
这原本是普通工作人员的活，但她太想尽快见到老板了，就特意申请过来帮忙。
一群人好是折腾了一番才站成了理想的模样。
时间着实紧迫，白一棠愣是没找到和决靡搭话的机会，就正式开始了录制。
按照排队的顺序依次进入演播室，白一棠被决靡喊到第一排第一位，也就成了第一个进入演播厅的人。
大场面白一棠见过不少，这种时候自然也不会发怵。
演播厅是很大的，除了一个围绕在正中间的舞台之外，还有100个座位错落着成阶梯状的排列，这会儿空无一人的，显得十分空旷。
白一棠来这里的本来目的，一是从昨天到现在她压根就没有去了解情况的机会，二是违约金她真的付不起。
但刚刚她在这见到了洛玖，也见到了决靡，以及那个梦里洛玖对她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