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传来酥麻和疼痛,但林安清此时已然没有心情关注这些了,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陆沉楼。
却眼见这人满脸认真,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帝王明目张胆将臣子收入后宫的先例,即便暗地里苟且,明面上也是风光霁月的。
此举为天下百姓所不齿,注定受到大量文人的口诛笔伐,留载于史册。
当下的林安清左不过是个新封的状元,千百年后,没人会记得他姓甚名谁。但九五至尊不一样,注定受到更多的约束和要求。
然而这些所有的一切于陆沉楼而言,根本都没被他看在眼里,他根本不在乎。
这样的人,这样的一个人……
寒风咧咧中,林安清蓦地打了个寒战。
空气一时静谧,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陆沉楼的手上下摸索着,隐约有伸入他衣服中的意思。
但中途却不知为何,又惺惺的罢手,眉目间是肉眼可见的遗憾与可惜。
狂风呼呼啦啦的吹过,屋内的烛火挣扎了几下,就无声的熄灭了。
一晚上的时间,诺大的用光了几根红烛,才天光破晓,慢慢腾腾的来到了白日。
宫中帝王的消息,就宛如长了翅膀的千里马,一夜之间便流传进了千家万户,全京城的权贵都知道了,昨夜,皇帝临幸了新晋状元郎。
传言中,这状元郎面若好女,貌似秋桃,乃是端的貌比潘安之姿。
帝王对他一见钟情,当夜就带人进了承泽宫。
这还不算完,甚至有人听闻,帝王居然还有将此人封妃的意愿。
全京城内权贵、寒门的心思各异暂且不提,这番狂妄举动堪称惊世骇俗的狂妄举动,无疑给了不忿的文人们极大的讨伐空间。
天下老百姓无数双的眼睛,通通盯着这奢华尊贵的皇宫。
纵使再如何震撼,所有人只当帝王迫害了一名无辜的读书人,没人能想得到,那受临幸的状元郎还能见得到明天的太阳。
可事实上,林安清不光见到了第二天的太阳,还是和帝王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的。
说来稀奇,心思不纯的二人昨夜抵足而眠,除却几次抚摸,居然当真什么也没有发生。
床幔垂落,无数人恨得牙痒痒、口诛笔伐的暴君,正躺在他的身侧,英俊的容貌难得平和,看得他不禁心情有些复杂。
明明每一个步骤都是看似正常地进行,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常年沉浸于尔虞我诈政.治生涯,几乎没有过个人生活的林安清想不明白,无法理解。
丝质的床幔飘飘浮浮,阳光透过透明的布料,斑驳不清地照射到脸上,陆沉楼棱角分明的侧脸一时阴影分明。
直到被逐渐刺眼的阳光惊扰,他才皱着眉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陆沉楼就看见了躺在他身侧的林安清。两人的距离离得相当远,但即便如此,林安清也依旧待在床上,没有独自下床。
美人就是美人,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更是赏心悦目。
暴躁感被安抚了不少,陆沉楼大手一捞,就将人牢牢锁在了怀里。
一夜后迟来的清醒,林安清身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体香,他静静嗅闻着,心情逐渐轻松起来,一锤定音:“今日朕不去上朝了,陪着你。”
被抱在怀中的林安清心下无语,看他们现在的状态,到底是谁陪谁?
摸索着其人柔软无骨的身体,陆沉楼长年累月的不适感久违地得到了缓解,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