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出,梁仲夏跟自家岳父岳母,打了声招呼,也不算在这边久呆了,趁着天色还早,尽快回家吧!
在这边吃吃不好,睡睡不好,郑明珠还是个无?风要起浪,有风起大浪的搅事精,他们一家三?口也不是能平白?受气的人,再待下去,他怕自己迟早会忍不住动?手。早知道来这边,会看到那几个人,他就错开日子?,推后几天再过来了。
啧啧,梁仲夏忍不住要表扬自己,他也没想到,自个还能有这么懂事,这么会顾全大局的一天。
宝儿知道要回家的消息后,都不用人叫,立马自觉地把围巾帽子?裹好、手套带上,兴冲冲地奔到院子?外?。
郑惠看着在夕阳西?越走越远的两?大一小背影,想了又想,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看向自家大哥,皱眉问道,“梁家现在是怎么回事,明珠没心眼,很多古怪没发现,但我能看出来,老二一家不仅是人养得白?白?胖胖,他们身上穿得用得从里到外?,都是新东西?好东西?,而且,听那小鬼的话,他还去上私塾了,是不是?”
郑博文叹了口气,“我也想跟你说呢,去年七月底,梁枫又成亲了。”
听到这里,郑惠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语带疑惑,“你说什么,就他,他那个窝囊废样,那么大的年龄,身为木匠手还废了,还成亲,是从哪山沟沟里捡来一个没人要的老哥儿吗?”
郑博文瞅了自家妹子?好几眼,还是开口了,“娶的确实是个哥儿,不过不老,还很年轻美貌,是你家隔壁那个云哥儿。”
“不是我家,别乱说话。”郑惠反射性先反驳了这一句,才?慢慢沉浸在回忆中。
然后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珠子?都差点出眼眶,“不是,我的天,这云哥儿脑子?里装的什么啊,我记得以?前,有不少人不嫌弃他有个拖油瓶,跟他求亲的,不过他都没看上,咋地现在居然能看上梁枫这个糟老头子?。”
说着,她突然自己捂了自己的嘴,求证般看向郑博文,“不会是梁枫对他用强了吧,也是,这个废物没有亲儿子?,心里肯定总是有些巴望的,不过,这个废物一辈子?没出息,居然还有胆子?干出这种事?”
闻此说法,郑博文也忍不住,对自家妹子?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鬼?
“不是,人家还真是你情我愿的,而且,自从云哥儿嫁进梁家之后,梁家貌似就发达起来了,去年九月,把家里四个孩子?都送进私塾了。”
郑惠只?觉得自家大哥在胡说八道,“四个,他们家哪来的四个孩子?,别逗我了,再说,你知道四个孩子?读书?得花多少银子?吗?”
“我逗你做什么,阿雪的儿子?平安,加上梁家两?个孙子?、和云家那个拖油瓶,不刚好四个吗?”
“阿雪?”
郑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梁雪儿,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曾经还有这么一个便宜女儿?
郑博文惊呆了,“不是吧,你连阿雪都不记得了。”
郑惠只?轻轻点头,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道,“是那个贱丫头,梁枫让她回家了。”
“嗯,一家三?口都住在梁家。”
郑惠想起记忆里,梁枫总想着一碗水端平,却什么也做不了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勾起嘲讽的微笑。
梁家的血脉,何等低贱,那些人被养大下来的唯一作用,就是为了伺候她和财哥的孩子?。
不过现在想伺候,她都不稀罕了,不是一个层次的,配不上,省得脏了他们。
郑博文却是没看懂她的脸色和想法,反而兴致勃勃跟她科普起来,赞叹不止,“你不知道,梁枫现在可是发财了,在他们那个杏花村里,就建了两?个作坊,听说在县城还有铺子?。”
郑惠被他话里透漏出来的信息,惊了惊,两?间作坊,还有铺子??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摇摇头,万般不屑道,“发财?他那个没出息样,能发什么财,那个作坊,不会是他梁家祖传的豆腐坊吧,然后在县城开铺子?卖豆腐吗?”
“不对啊,就他爹娘那个偏心眼死要钱样,怎么可能把豆腐坊给?他,难道梁荣死了,不会吧?”郑惠说着,还有几分疑惑和震惊。
郑博文面无?表情,心里却忍不住嘀咕着,“他这个妹子?去府城之后,脾气是越来越古怪了,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的。”
看自家大哥一脸不好说的模样,郑惠又追问道,“梁荣真的死了?”
郑博文叹口气,烦躁地挥挥手,“大过年的,说什么话呢,人应该还在,不过年前好像是出了点事,但他们村子?好像不让往外?说,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还有,那个梁枫的两?个作坊,还真不是豆腐坊,具体做什么我也不大知道,不过说是请了不少人帮忙干活,加起来百来个呢!”
郑惠一脸不信,“百来个帮忙的,你就帮他吹吧!”
郑博文皱眉,显然对自家妹子?的态度不满意,“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谁会帮他吹啊?”
“算了,不说他了,听着都恶心,就算真让他走狗屎运发财了,又能怎样,不过一个乡下土财主,比得上玉财哥一根手指头吗,玉财哥可是曹家的大掌柜!”
听到这里,郑博文倒是分外?赞同地点点头,“是是是,这哪能比!”
然后又紧着追问道,“哦,对了,好妹子?,族长让我问你,玉财大掌柜这回,让你带了多少银子?给?族里啊,肯定比上回捐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