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背后的人做了什么,或是许诺了什么,才得?到朱家这样的拥护?
如?今恐怕还得?从“见血封喉”上面来调查了。
沈翘楚和十七回到县令府,沈翘楚特?地沐浴更衣之后才去触碰阿瑜母女,毕竟自己今天沾了毒药还有血腥煞气?,怕冲了孩子。
自家后厨早准备好沈翘楚之前交代的十七当?年爱吃的食物,只是两个人相对无言,都有些无心下咽。
“所以,你打算怎么结案?”还是沈翘楚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见血封喉的线索还不知?道要查多久,即使查到了也跟‘太子’二字一样,不能作为证据,还是得?从长计议,我这钦差没办法在江南长待,这继续查案的事还是得?靠你。”
十七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甘心:“这背后之人不是不想让我们继续查吗,如?今先遂了他们的意,将案子以朱家父子主谋,主要参与者秋后问斩,次要参与者罚为盐奴终身监禁,朱家主支未参与的家眷没入奴籍,流放到雁门郡结案。”
沈翘楚点点头,十七这样的处罚不轻不重,没有放过有罪之人,也没有使无辜之人丧命,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结案之后你会直接回洛阳吗?”
十七叹了口气?:“这两个月日夜赶路,有些太累了,估计得?休息个半个月再启程。”
沈翘楚心中?一直挂念着裴将军的事,有心想让他们相认,可是今天实在不是时候,只好改天再提,好在十七还要再苏州待些时候,也不算晚。
待酒过三巡,沈翘楚回到卧房。
阿瑜正抱着孩子,看到沈翘楚样子,指着浴室的方向:“去沐浴去——”
沈翘楚双手虚揖道:“得?令——”
其?实今天跟十七喝的并不多,沈翘楚却有些醉醺醺的,可能只是见到人犯死亡,心中?有些难过。
这已经不是沈翘楚第一次直面死亡,可是沈翘楚还是不能适应,想想也是,人非草木,哪有适应的时候。
沈翘楚倒没有因?为最近两个月的事感?到动摇,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对的事情,可是他真的感?到疲惫,真的不想在看到人这样的死去,哪怕是最后宣判有罪之后问斩,也比这样强,毕竟那时算是自食其?果,可是如?今这样又算什么呢……
将身上的酒味洗掉,沈翘楚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阿瑜和南霜似乎都已经睡着。
他轻轻躺在床上,伸手去摸摇篮床中?南霜的手指。
正在这时,背后的阿瑜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从后面环住沈翘楚。
无论被?这样抱多少次,沈翘楚还是会身体僵硬一下,体会到背后传来的酥软温热。
自从有了南霜,卧室里总是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奶气?,闻起来十分的温馨甜蜜。
沈翘楚暗叹,无论外面的世?界再怎样诡谲无常,当?回到自己的小家之中?,还是会被?毫无保留的温暖拥抱,这也是支撑自己继续下去的强大?力量。
之后两天县衙轻点朱家案犯,十七穿着替换的官服将朱家案正式宣判,参与谋划的坞堡主管等主要案犯被?押解入京留待秋后问斩,而朱家主支的家眷则被?镣铐牵着步行发?配到岭南。
沈翘楚跟十七建议改流放雁门到岭南,这些家眷到底出?身世?家,身子嫩弱,江南到雁门几百里的路程,很有可能中?期劳累过度生病而死,而发?配到岭南建设边疆,还能早一点服役,做一些有用的事。
而那群死士们则被?送往吴郡盐场做盐奴,看他们一个个木然的眼神,做盐奴和做死士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案件尘埃落定,沈翘楚和十七终于可以歇上一歇。
正赶上休沐,沈翘楚带着阿瑜和南霜与十七一同到太湖边上秋游。如?今十月末,树叶并没有全部落下,太湖边可以看到各色的树木,虽然有一些萧瑟之意,但也苍然可入画。
十七面色动容,这正是当?年跟沈翘楚、华容他们一同春游的那一处。
本来茂盛的杏林,如?今已经不复春季的粉白之色,只有少数叶子在枝头上负隅抵抗暮秋的寒风。
沈翘楚本来有心带南霜看一看这秋季的太湖,奈何湖边风冷,为了避免她受寒,只让她看了一眼,又迅速将她放回车中?。
十七喝着阿瑜酿的桂花酒,喝一口赞一句:“阿瑜酿的酒真是佳品,可惜等我回京就喝不到了。”
阿瑜便?笑:“都给你准备好了,等你回京的时候正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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