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妖丹飞速旋转，溢散出点点光辉。其上的封印纹路也骤然亮起，将散出的光辉大半掠回，紧紧锁住。
江轻聿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耳边全是嗡鸣，脑海里各种碎片般的片段接连出现，识海撕裂般的传来一阵剧痛。
“祁琏呢，他们不是已经合籍成为道侣了吗，江云奕陨落了，祁琏在哪？”
江轻聿几乎是低吼着说出的这句话，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他们三个当初是一起约好要去凤溪秘境的，“还是说他也？”
祁琏是潮生阁的少阁主，与江家嫡子江云奕自幼青梅竹马，结婴后便顺利合籍，恩爱甚笃。若江云奕陨落，祁琏必然不会好过。
“祈阁主没有。”宫闲看出他状况不对忙道，“师祖他当年没有去凤溪秘境，只是……”
“只是什么？”
“师祖和奕然仙尊情深义重，当年那件事出来后，师祖便境界不稳险些跌落，这些年来也是闭门不出。”
“凤溪秘境。”
体内的妖丹重新沉寂，江轻聿闭着眼揉着额头，稍微好受了一些才道:“凤溪秘境里发生什么了？”
他恢复的记忆不全，只记得自己跟江云奕和祁琏二人约好一同前往凤溪秘境后便去闭关冲击化神。至于闭关后怎么样了他全都不记得，如今怎么回想也只是一片空白。
宫闲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进去的所有人都陨落了，秘境再次开启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活着从里面出来。”
“那个人是谁？”
“饮霜剑尊殷离情。”
——
山道间，江轻聿一步步慢慢走着，楚风逸已经被他找借口糊弄走。他现在满脑子回荡着的都是宫闲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传言说殷前辈出来的时候便已经化神，浑身染血如同地狱修罗。”
“然后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便将在场的魔修全部杀了。回去后闭关一段时间后再次出山，便一人一剑逼上魔道宗门，满门皆屠，魔道功法也尽数焚毁，就此断了魔修传承。”
“从那之后便无人再敢议论当年之事。”
“师祖去见过殷前辈，但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走到殷离情院外，江轻聿脚步骤停，神色阴晴不定。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无论这人是谁都定要想法设法掰开那人的嘴的决定，却万万没想过那人居然会是殷离情。
难怪所有人对殷离情都是又敬又畏，难怪他过去的熟人一个个都没有消息传出来，他只当是他们都飞升了，却从未想过会是他们都陨落了。
有契约存在，宫闲不会骗他，但也保不准他听过的传言会有不实之处。江轻聿心下稍安，神识扫了一下确认院内无人，便改道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无论如何，他要先自己确认后再说。
——
一墙之隔，白衣剑修站在树下，目光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
一只踩在镜子上的通体雪白的毛茸茸小兽从他身后飞出来，口吐人言道:“他要去找秋枫染了，你不管？”
殷离情没有说话，但从他周边十尺内草叶上挂着的冰霜也能看出来，他此时心情不佳。
小兽趴在镜子上围着他飞了两圈，忍不住道:“上次还可以说是意外，这已经是封印第二次被触动了，你……”
“我知道。”
殷离情低声打断它，答非所问，“你是他的器灵，可能探到他想起了多少？”
“探不到。”
小兽哼唧两声，辩解道:“我如果贸然进去，触动封印了怎么办？”
“不过应该没到关键的地方。”
小兽扒拉一下脑袋，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很无用，心虚的转移话题，“他如果真的进问心境，很大几率会遇到那个场景。现在时机不到，你……”
“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