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人人都夸他媳妇手艺好,将他拾掇的精神又帅气,四年多过去?,这件原本板直笔挺的中山装早就被洗的褪去?了原本的颜色,又因为?一路风尘仆仆,变得皱巴巴的。
木歆打?量着这样的木□□,看着他满脸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心里讥笑,不?知道这个男人,有没有懊悔过曾经他的所作所为?。
但凡他将她妈和原身?放在心里几?分,今天他就不?会是这般下场。
“我妈每个月都会给我来信,感谢我妈在我成长?那些年教?了我那么多生活的必备技能,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木歆看着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一丝对父亲的尊敬。
木□□听?着幺女略带机锋的话,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他知道女儿这是在讽刺他,讽刺他要是真的关心她这个女儿,在这四年里,完全可以像她妈一样,给她写信,询问她的情况。
而?且木□□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地?址,这一点,光看他每年都会给木芸寄来的几?个包裹就清楚了。
说到底,木□□还是那个木□□,他或许后悔了,却?没想过要悔改。
对于这样廉价的关心,木歆并不?需要。
“怎么和爸说话呢。”
木向党看不?惯这个异母妹妹的嚣张,她当?她是谁啊,得全家人哄着不?成。
“好狗不?挡道。”
木歆冷哼一声,背着重重一筐稻谷,要求木向党往边上让让。
正如同木向党看不?惯她一样,她又何尝看得惯他呢,反正现在她妈都和那个男人离婚了,她连面?子情,都不?需要给这些人留下。
“你!”
木向党想要教?训这个把他比作狗的妹妹,只是还没等他伸手,就被木歆重重一撞,然后就觉得自己撞在了一块铁板上,一下子被撞飞掉下了沟渠。
“噗——呜呜——”
木向党在沟渠里扑腾,这水不?深,就是里面?的淤泥让人站不?住,有一种下陷的恐惧感,木向党忘了找罪魁祸首的事,只能不?断挣扎着,向木□□求救。
等木□□好不?容易把这儿子从沟渠里拽上来的时候,木歆也走远了。
“先?见到你妹妹再说吧。”
木□□看着狼狈的儿子,制止了他想要追上去?找幺女麻烦的举动。
“哼,看她这些年在这个乡下地?方都学了些什么,等找到了妹妹,我非好好问问她不?可,对了,大妹的未来公?公?不?是生产队大队长?吗,木歆那丫头这么嚣张,我治不?了她,难道还不?能找人治她吗。”
木向党气炸了,作为?木□□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谁能给他委屈,就连江白凤这个后妈,都得因为?她没能生出个儿子,对他多有照顾。
这些年不?说木□□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木向党也受不?了啊。
他就是一个刚转正没多久的工人,和妻子俩人的工资加起来,都不?见得有江白凤或是木□□任何一个人高,想当?初他花钱多滋润,多潇洒,要不?是江白凤执拗的和他爸离婚,现在他也不?至于抠抠索索的,连想要抽一包好一点的烟,都思前顾后。
只是江白凤现在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对方挣得再多,那也是木歆的东西。
木向党谨记来之前妻子的叮嘱,他爸这些年时不?时就给大妹寄东西,以前那是大妹没嫁人,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现在大妹既然出嫁了,那就不?再是他木家的人了,他得和对方说明白,以后不?准她再问爸讨东西了。
想着这趟过来的主要目的,木向党也熄了和木歆争执的心,反而?盯紧了木□□的包裹,他爸给他这个妹妹准备的嫁妆,可不?能超出他和媳妇的预算。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