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萨布兰卡时,你做了什么？”
“嗯？”
蔚霄扭头看向东方郁，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东方郁手里举着的电话还没有放下，脸上带着一种奇妙的糅杂了困惑、惊讶和意外之喜的表情。
蔚霄说：“我不懂你指什么,在卡萨布兰卡,我除了拍戏还能干什么。”
东方郁似乎不太相信蔚霄的说辞，他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彩。蔚霄了解东方郁,这是东方郁又开始谋划一件大事的表征之一。
从卡萨布兰卡回来,他和东方郁的关系就急转直下，变得非常僵硬。虽然因为合约的关系,东方郁还是处理着蔚霄的各种经纪工作,蔚霄也照样和东方郁见面。但他们之间气氛过于公事公办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东方郁现在的表情在蔚霄看来相当反常。
东方郁问道：“除了苏罕那件事,你就没有做其他的了？”
蔚霄说：“我说了多少遍,苏罕的事和我没关系！”
东方郁唇边勾起一个冷笑：“不要妄想在我面前撒谎,你以为你现在会的东西都是谁教你的。”
蔚霄下意识捏紧了手指,面上没有泄露其他情绪：“你是个成功的老师，你把我教得很好。”
东方郁不屑地撇了下头：“不，我失败了。至少在你身上失败了。”
蔚霄蓦地抬头，察觉东方郁意有所指。
东方郁笑了笑,令人毛骨悚然：“你和陆勋言怎么样了？”
蔚霄的眼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下，摆出了一个下意识地防御性手势：“一如往常，不过他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有一段时间没找我了。”
东方郁说：“你确定他只是因为忙才没有联系你吗？”
蔚霄心跳漏了一拍，他没有告诉东方郁他和陆勋言可能已经彻底掰了，他继续说谎：“你什么意思？我上次见他，他还恭喜我拿奖。他还关注我！”
这下轮到东方郁面色有变了，他坐在扶手椅上,小心翼翼地回忆。他得知陆勋言在调查他，但似乎确实没有证据表明蔚霄在陆勋言面前露马脚了。他以前和陆勋言在同一个学校念书，陆勋言很有可能在其他渠道意外回忆起他这个同学来。他大学念法律，和经纪人这种职位风马牛不相及，陆勋言会好奇是很正常的。对于陆勋言那种层次的人来说，明星经纪人和皮条客没有多大差别。
蔚霄在苏罕的事上可能犯下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但陆勋言未必会联想到蔚霄身上去。
他有一次审视了一遍蔚霄，蔚霄的皮相仍然是极具欺骗性的，他花了不少时间和心血培养这个人，或许现在还不是丢弃的时候。
“你现在还能把陆勋言约出来吗？”
蔚霄摇了摇头：“我没有理由，你教我不要无缘无故打电话给他要求见面，这会让他厌烦。”
东方郁说：“但是你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你在摩洛哥拍了好几个月的戏，再不出现，他对你的印象就要减淡了。”
蔚霄心里冷笑了两声，东方郁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蔚霄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东方郁脸上再次挂上了那种复杂的微笑：“我刚才得知，陆勋言很快就要和沈希罗离婚了。”
“什么？！”蔚霄大声喊了出来，彻底的震惊，“真的吗？”
东方郁说：“消息来源可靠。”
蔚霄说：“但是，为什么？在这之前陆勋言一直都没有松口，怎么突然之间就同意了。”
东方郁说：“可能是沈希罗做了什么，陆勋言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蔚霄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转头想到什么，脱口而出，“沈希罗在卡萨布兰卡拍戏的时候，和一个摩洛哥军官非常暧昧不清。你觉得会不会是这段关系被陆勋言发现了？”
“什么？”东方郁很惊讶，“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事？”
蔚霄只好把他知道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述给东方郁听。
东方郁沉默一阵，陷入无言的思考中。
“沈希罗很可能只是想给陆勋言一个羞辱，一个警告。但是他没想到会造成这种无法挽回的后果。”东方郁低声喃喃：“当然，陆勋言很生气，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事，以致于促成他下定决心离婚。这是沈希罗做得出来的事，很明显。我以为他聪明了点，但看来人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